时隔太久,记忆模糊了那少年的lún廓,程会只记得他生得jīng致,那双眼漂亮得不像话,一眼会惊心动魄,却不敢看第二眼,像沙漠里久行的路人,那样年轻,却沧桑冷漠得没有一点温度。
程会说:“那个人,就是时瑾。”
姜女士低着头一直忙碌,语气敷衍:“你看错了。”抬头催促道,“别问了,你快送笙笙回酒店。”
月朗星稀,夜里染了秋的凉。
程会给姜九笙开了间很大的套房,莫冰和小乔都还没有到,她一个人睡,空荡荡的房,偌大的床,她辗转反侧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她做了个梦。
梦见了一个少年,看不清脸,任凭她怎么仔细都看不清模样,只知,少年的lún廓特别分明。
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年纪。
梦里,少年他踩着高脚凳,用锤子敲打着架在窗户上的木板,一条一条,把窗钉得死死的,不留一点缝隙。
屋子像是一个阁楼,透不进一点光,很昏暗。
窗前,女孩蹲着,仰头看少年:“你在干什么?”
少年回头,一双眼是墨染的浓黑sè,回答说:“钉窗户。”
女孩站起来,穿着白sè的裙子,背着身后的灯光,昏暗里,脸庞是模糊的。
她问少年:“为什么要把窗户都钉起来?”
锤子敲打的声音忽而重,忽而轻,在封闭的空间里不停回荡,少年的声音被穿堂而来的风吹得很轻。
他从高脚凳上跳下来,牵女孩的手。
他说:“外面好多坏人,我要把你藏起来。”
“我?”梦境糊了女孩的模样,只是声音干净,带了一丝丝的沙哑,她又问少年,“那我是谁啊?”
少年用指腹拂过她的脸:“你是我的笙笙。”
“那你呢?你是谁?”
少年靠近她,模糊的脸,声音清润又温柔:“我也是坏人。”
他看她,隔很近很近。
毫无预兆地,他的眼睛忽然变成了殷红的血sè。
女孩猛地后退了,一个趔趄就滚下了楼梯,下面,是一片空地,有草,有石头,有游泳池,还有刺眼的灯光和喧嚣不停的音乐。
女孩抬头,环顾了四周,陌生又熟悉,可是,不见了少年的影子,回头,楼梯消失了,阁楼也消失了,只看见一块花圃,玻璃温室里有血红的yè体在涌出来,漫得地上到处都是,低头,才发现白sè裙子上也晕成了血红,她下意识去擦裙子,恍然发现手里握着匕首,沾了血,一滴一滴,蜿蜒开来,顺着地上的血,她抬头看过去,花圃旁躺了一个男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全是血。
她想叫,想跑,可有一只血淋淋的手拽着她,让她动弹不了。
“笙笙。”
“笙笙。”
是少年的声音,穿过层层雾霭,和风一起guàn进她耳里。
“笙笙。”
女孩抬头,看见了一只手,白净而修长,是很漂亮的一只手,拨开了厚重的yīn霾。
“过来,到我这来。”
声音,像蛊惑。
她伸手,握住了那只漂亮的手。
“不怕,我帮你把裙子擦干净。”
然后,她裙子上的血,脏了他的袖子,他蹲在她的双膝前,仰头看她的眼。
“笙笙乖。”
“把刀给我。”
她颤着手,缓缓抬起来,他接了她手里的刀,血滴在了他手背上,很漂亮的手,很红的血。
然后是警车的声音,还有医院救护车的鸣笛声……
姜九笙醒来时,太阳已经照进窗台,头很痛,她揉揉眉心,回忆着,真是个乱七八糟的梦境,杂乱无章,而且毫无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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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五月二号上架。梦境不是回忆,梦里的事只是折射一些过往的相关细节,比如,剧透一点,当年时瑾和笙笙在一起的时候,发生过命案,命案和笙笙的身世有关。我真的太喜欢剧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