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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恭喜,时笙结婚了(2 / 2)

这就是婚姻,不止有爱情与欢愉,还有欺骗与痛哭。


大概是怀着孩子,姜九笙不免有些多愁善感,她走过去,递给女人一条手绢,女人接了,说谢谢,擦了擦眼泪,扶着肚子离开了。


大概,孩子有六七个月了吧。


“我们以后也会这么吵架吗?”姜九笙问时瑾。


“不会。”他抱她很紧,“我这辈子都不让你这么哭。”


嗯,她有幸,遇见的是对的人。


姜九笙笑了笑,把脸贴在时瑾怀里。


申请表都填好了,队排得很快,二十几分钟后,红sè的小本子便发到了手,这时,隔壁,来了一对离婚的夫妻。


女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不用给我们tiáo解了。”


办理离婚的工作人员似乎还想说什么。


男方把材料和两本结婚证放到桌子上:“直接离吧,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人生百态,婚姻也不全然是神圣的,柴米油盐后,归于平淡,熬得过,是一生,熬不过,就面目全非了。


时瑾牵着姜九笙离开,刚出民政局:“笙笙,结婚证给我。”


她手里揣着两个小本子,不解:“我还没拍照。”


“我给你拍。”他拿过去,把结婚证放进了外套里面的口袋里,“结婚证和户口本,以后我保管。”


姜九笙笑:“好。”


他呀,还怕她离婚不成。


十点整,姜九笙发了一条微博,五个字,附了两张照片,分别是她的结婚证,还有她的结婚戒指。


姜九笙v:你好,时医生。@时瑾v


相隔不过片刻。


时瑾v:你好,时太太。@姜九笙v


时瑾这个号,是注册的新号,只发了这一条微博。


十分钟内,姜九笙的工作室,及所在娱乐公司都转发了微博,还有圈中好友,纷纷送上了祝福。


之后,是粉丝和网友,将整个微博刷到爆。


朕的大清亡了:“笙嫂持证上岗,普天同庆!@姜九笙v@时瑾v”


加油你是最胖的:“人老了吗,想哭。你们俩要是敢离婚,我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梦想导师正在白日做梦:“这照片拍的,骗我去结婚吗?不行,我得众筹一下九块钱。”


我不在你今天睡得香吗@回复梦想导师正在白日做梦:“同样是结婚照,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是臣妾啊吾皇@回复我不在你今天睡得香吗:“哈哈哈,楼上,别怪民政局的摄像师和p图师,他们真尽力了。”


二狗子在这给你鞠躬了:“我隔壁哥们哭成了傻bī,说他失恋了,然后擦了一把眼泪,发了条朋友圈,说祝福他女神。”


一脸的美人痣:“天北医院心外科发来贺电。”


武林第一美少女:“天北医院神经内科发来贺电。”


刚改的昵称今天我失恋了:“笙爷的孩子以后要我跟我姓时,真好!”


赞我送一夜包你爽翻天:“我先占好位子,坐等微博瘫痪。”


我是灭绝我怕谁:“卧槽,我手都点麻了,终于挤进来了。”


点我头像有惊喜哦:“秦氏集团,你今天破产了吗?”


“……”


半个小时后,秦氏集团的官方微博发了红包庆祝六少新婚,六百六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


随后,sj’s电子集团官博转发了秦氏的官博,并艾特了姜九笙和时瑾。


sj’s集团v:老板老板娘新婚快乐!


同样,发了六百六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的红包。


坐等秦氏破产的吃瓜群众:“……”


我艹!


这两家居然是一个老板!


艹!


不行,先抢红包,抢完再艹!


sj’s电子集团幕后东家揭晓,持续走低的秦氏股价,在这天,突然bào涨了。


才五六点,天sè就开始昏沉,昼短夜长的冬天,华灯初上,酒吧的镭射灯和dj乐开始喧嚣,夜场舞女扭着腰肢,在酒池肉林里醉生梦死。


吧台上,倒了一个空酒瓶。


宇文冲锋支着下巴,摇晃着酒杯,眼里映着这灯红酒绿。


“你、你好。”


上前搭讪的女孩很年轻,穿着保守,像个乖乖女,一看便知,是初来乍到,稚嫩得很。


宇文冲锋抬了抬眼皮,懒懒的没有说话。


女孩子怯生生的,模样生得漂亮,活力又青春,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小心翼翼地询问:“能给我你的微信吗?”


他放下酒杯,瞧着女孩的眼:“要跟我玩?”


她很快摇头:“不、不是的!”结结巴巴,很紧张的样子,抿着嫣红的chún,她鼓足了勇气说,“不是玩,我是认真的。”


年轻的女孩子,没尝过情滋味,孤注一掷,大胆又莽撞。


宇文冲锋笑,将杯中的酒饮尽,放下酒杯,他说:“我玩腻了,不玩了。”流光溢彩倒映在眼里,却是一片昏沉,像醉了,笑说,“更不来真的。”


说完,他起身,晃晃悠悠地离开。


女孩踌躇了一下,追上去。


宇文冲锋扶着墙,醉眼迷离,像飘忽闪烁的舞台灯,忽明忽暗的,他回了头:“跟着我做什么?”


女孩抿了抿chún,


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不追上去,怕再也遇不到了。


一眼惊鸿,不敢移开,怕世间难寻。


“别跟着。”他似醉非醉,眼里有几分醺意,又似清醒,对年轻的女孩说,“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了。”


他扯了扯领带,提步离开,


女孩驻足在原地,失魂落魄,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双眼睛,看一眼,会让人想流泪。


外面风很大,吹着酒意,醒神了不少,电话响,是谢荡,他点了根烟,靠在路灯下接电话。


“在哪呢?”


宇文冲锋抽了一口,吐了烟圈:“刚喝了一波。”


谢荡说:“到医院来。”


他抖了抖烟灰:“干什么?”


“有东西给你尝尝。”


“什么?”


谢荡顿了几秒:“猪脑子。”


宇文冲锋笑骂了句。


谢荡在那边发公主脾气:“妈的,是兄弟就过来陪老子一起吃。”


“哦。”他懒洋洋的,用力吸了一口烟,声音是哑的,“不是兄弟,刚刚绝交了。”


谢荡在那边咆哮。


宇文冲锋直接掐断了电话,蹲在路灯下,一口一口抽着烟,风太大,烟烧得快,灼了手,他捻灭烟蒂,起身扔进垃圾桶里,驱车去了疗养院。


敞篷跑车,冬天的风,将人的眼睛吹得通红。


疗养院的护士说,唐女士又发病了,疯疯癫癫的,坐在地上自言自语,她很瘦,头发也白了。


他走过去,唐女士抬头看他,突然惊喜。


“覃生,你来了。”


宇文冲锋没说话。


唐女士从地上起来,拉着他的手:“你等等我,我去梳头。”


她小跑着去了浴室,哼着几十年前流行的那首小曲儿,对着镜子在梳头。唐女士的病一直没有好转,发病的时候,不认得人,总将他认作是他父亲。


每次他来,她都很高兴,让护士给她穿新旗袍。


陪了唐女士一会儿,他要走,唐女士红着眼睛送他,嘱咐他要早点回家,说她会在这里等他。


宇文冲锋在病房外面,碰见了他父亲,以前从来没有在疗养院碰见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第一次来。


父子俩没什么话讲。


宇文冲锋随口说了句:“以后多来看看她吧。”


宇文覃生沉默了很久,‘嗯’了一声。


他转身走。


宇文覃生突然开口:“还好?”


他回头:“什么?”


宇文覃生念了个名字。


宇文冲锋笑了声:“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回事,藏着掖着,都这么小心翼翼了,怎么到头来,好像谁都知道他那点心上事。


宇文覃生背着光看他,脸庞依旧年轻,只是,眼里写满了沧桑,他说:“看到你的刺青了。”


上个月,宇文冲锋去做了刺青,在心口纹了个名字。


他抬头,迎着光,看着他父亲,说:“不好。”


不是问他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他心爱的姑娘嫁人了,他这一生就这样了,谈笑风生,再也不谈感情。


“我以后不结婚,你心里有个底,怕我断了你的香火,就趁早再找一个。”他这么说,语tiáo平平静静的,像设想了无数遍一样。


宇文覃生笑他:“就那么喜欢她?”


“嗯。”他点头,眼里有模糊的泪光,“爸,我很喜欢她,喜欢得想把一辈子都耗给她。”


宇文覃生说:“我知道了。”


“走了。”


宇文冲锋摆摆手,转身,垂了眼,灯下,背影萧条,地上,落了滚烫的泪。


这是唯一一次,不遮遮掩掩,他告诉他的父亲,他有多爱那个姑娘,天翻地覆了都要死不悔改。


------题外话------


很幸福,有情人终成眷属。


也很难过,爱而不得,一辈子走马观花,不再停靠。


这本书,提笔就让我心疼的,唯有宇文,写一次,哭一次,他不怎么哭,我在替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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