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尝尝。”
褚戈去餐厅拿了勺子过来,直接在他碗里舀了一勺尝尝。
姜锦禹盯着她的勺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挪开,看地板,耳朵有点红。
褚戈又舀了一勺来喝:“味道果然很bàng。”
她很满意,洋洋得意:“我爸爸总说我没个女孩样,才不是呢。”
她开始一句一句地罗列自己的优点。
“我会打架。”
“我也会做饭。”
“我还会拆炸弹。”
她由衷的语气:“我简直不能再bàng了。”快呀快呀,娶回家啊。
姜锦禹对她的优点没有发表看法:“昨晚我有没有做不得当的事?”
褚戈说:“你没有。”
他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喝醉了很乖,也好哄,不过——
褚戈主动承认:“我有,”他太乖了,而且萌,所以她做了一些人之常情的事情,比如,“我亲了你。”
姜锦禹一口汤哽在喉咙里:“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褚戈连忙给他顺气:“慢点喝慢点喝。”
这天呢,他没有等她,先去了学校。
下午,她又去蹭了他的课,因为偷亲的事她理亏,所以特别自觉,带好书,认认真真地坐在前排听课。
课间。
“姜老师,”谭妙唯似有若无地看了褚戈一眼,走到讲台,“我有封很重要的信件不小心夹在了作业本里,你看见了吗?”
语气,带着试探。
姜锦禹看着电脑屏幕,在整理下节课的课件:“看见了。”
谭妙唯眼神一亮,羞怯又期待地问:“那我的信还在你那吗?”那是她写的情书,她故意夹在作业本里的。
姜锦禹抬头:“扔了。”
她表情僵了:“你怎么能扔了?”
他的理由很理所当然,不喜不怒事不关己的态度:“我不知道是谁的。”
谭妙唯眼睛都红了,羞愧至极,可到底还是心有不甘:“我署名了。”怎么会不知道是谁!
他再次抬头:“谭妙唯?”他知道了,“哦,原来你就是谭妙唯。”
谭妙唯:“……”
难怪他一直学委学委地叫她,原来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让一下。”姜锦禹起身,“我要出去。”
她紧紧攥着手心,指甲把掌心都掐破了,机械木讷地让开,站了一会儿,才低下头,回了自己的座位,浑浑噩噩地坐着,突然,一本书从后排的桌子掉下来,砸在她肩膀上,她回头。
褚戈说:“抱歉。”
谭妙唯只觉得一股火气从xiōng腔里涌出来:“你故意的吧!”
她声音很大,惹得四周的同学都往那边看。
褚戈觉得莫名其妙:“我不是故意的,我也道歉了。”她就是想去个厕所,不小心打翻了饮料,才手忙脚乱碰到了她。
至于这样小题大做?
谭妙唯还端正坐着,头也没回一个:“道歉有用,那我是不是也能用书砸你一下,然后再道歉?”
褚戈皱眉,不说话,不想与她胡搅蛮缠。
谭妙唯冷笑了声:“真不要脸。”
声音不大不小,方圆两米内都听到了。
褚戈忍了忍,压着脾气没发作:“我怎么不要脸了?”
谭妙唯嗤之以鼻:“又不是我们班的人,还好意思天天来蹭课。”
褚戈站着,一双浅棕sè的眸子凛冽了几分:“有规定我不能来蹭课?”
她的枪呢?哦,king说不能带去学校,仿真的也不能带,会引起重大校园事故。
不过,拳头一样可以引起重大校园事故。
她深呼吸,忍。
谭妙唯终于转过头去,嗤笑:“你以为大家都是瞎子,不知道你来干什么?”她冷嘲热讽,故意将声音提了几分,“你又不是姜老师的女朋友,赶着过来倒贴也不害臊。”
褚戈频频来蹭软件工程的课,又加之与姜锦禹走得近,班里难免会有些传闻,只是,谭妙唯这话说的,就有点越俎代庖了。
方圆听不下去,怼了她一句:“谭妙唯,说话留点口德,你就是个学委,又不是姜老师什么人,管得也太宽了。”
谭妙唯喜欢姜锦禹,在班里不是什么秘密,只是隔着师生那层关系,窗户纸一直没有捅破。
谭妙唯被戳到了痛处,再加上方才在姜锦禹那里受了委屈,又气又不甘,大声地顶撞回去:“我说错了吗?她本来就是打着上课的幌子来追男人的。”
这话,说的太刻薄了。
褚戈把掉到地上的那本书捡起来,收进抽屉了,桌上的东西也都收好了,这才说:“我碍着你上课了?”
“碍着我的眼了。”谭妙唯讥讽,“我就见不得你这种厚脸皮的人,这么眼巴巴地凑上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师母呢。”
嗯,她就是个小霸王,忍什么的,算了。
褚戈把袖子卷起来:“我果然不擅长吵架。”她今天头发没有扎起来,她把头发往后别,“我更擅长打架。”
说完,撑着桌子翻过去,一把扣住谭妙唯的后脑,摁在桌子上。
软件工程班:“……”
卧槽!这姿势!
谭妙唯不妨,被按在了桌上动弹不了,她羞愤至极,伸了手就去扯褚戈的头发,尖叫着大骂:“褚戈,你这个不要脸的婊——”
没等骂完,褚戈抓住了她的手,一把扭到后面。
谭妙唯惨叫:“啊!”
她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用牙齿叼开了盖子,直接浇在了谭妙唯头上。
谭妙唯彻底傻了,脸上的妆也花了。
褚戈一个抛物线,把空了的矿泉水瓶子扔进了五米外的垃圾桶里:“你再骂人,我就打掉你的牙齿。”
语气很轻松,就跟在讨论萝卜青菜一样。
班同学都已经惊呆了,是万万没想到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子,居然这等彪悍,那身手,不是专业练武,就是专业打人。
“褚戈。”
她抬头。
姜锦禹站在门口,沉着脸:“松手。”
她没有松,一口恶气还没出够。
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喙:“松手。”
哼!
褚戈有点生气地松手了。
谭妙唯立马就红着眼告状:“姜老师,她动手打人。”
褚戈呵呵:“你讨打。”
谭妙唯趴在桌子上就哭,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只有她啜泣的声音。
姜锦禹拧了拧眉,看向褚戈:“你先出去冷静一下,冷静够了再进来。”
他居然赶她?!
褚戈气死了,瞪了姜锦禹一眼,拿了东西扭头就走了,连门都懒得用手推,一脚就踹开了。
班同学:“……”
原来褚同学是这样的褚同学。
上课铃在这时响了,姜锦禹看了一眼被某人踹开的后门,收回目光,走到讲台,淡淡道了一句‘上课’。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他看了七次时间。
下课后,谭妙唯去拿作业本,哭过的眼睛还是红肿的,脸sè很白:“姜老师,以后能不能不让褚戈来蹭课,好几个同学都反映很受影响。”
姜锦禹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抬头:“谁反映了?”
谭妙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哑口。
姜锦禹蹙了蹙眉,有些没了耐心:“让他们直接来跟我说。”他收拾好课本,走下讲台,突然又停下,没回头,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她不是倒贴,她现在不是我女朋友,不代表以后不是。”
谭妙唯愣住了。
刚才,她骂过褚戈倒贴。
姜锦禹走出教室,拨了褚戈的电话,他连续打了六个,她都没有接,第七个、第八个她都接了,可一接通就立马挂断。
姜锦禹没有再打,出了主教楼去找她。
然后,她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他刚接,她就又挂断了,
姜锦禹抓了抓头发,有点茫然,还是又打了过去,这次她很快接了,也没有立刻挂掉,但是不说话。
姜锦禹问:“为什么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