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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41:造人计划(1 / 2)

“是不是欢喜我?”


她睫毛抖了抖,不作声,低头躲开他的目光。


容历偏不让,捧着她的脸:“是不是?”他声音有些沙哑,洋洋盈耳,“阿禾,告诉我,欢喜我吗?”


低低的气音,像哄,像骗,像蛊惑,教她心神乱得一塌糊涂。


他却不等她回答了,手环在她纤细的腰,拉近,低头,chún压在了他chún上。


她愣了一下,头往后退。


“别躲。”


他指尖落在她脸上,寸寸轻抚:“别躲,阿禾。”


四目相对,他的眼里,除了摇曳的烛光,全是她的影子,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在他眼里,lún廓这样温柔。


她不躲了,睫毛缓缓垂落,合上了眼,任他滚烫的chún搅乱她所有思绪,说话间,呼吸就在她chún齿上,烫人得紧,亦勾人得紧。


“阿禾,”他贴着她的chún,“历亲王府还没有王妃,等我可好?”


不待她回答,帐外传来了声响。


“将军。”


“小姐呢?”


“小、小姐她睡了。”


脚步声近了。


她猛地推开容历:“父、父亲来了。”


在刀剑无眼的战场她都没慌过,这会儿,她心慌意乱,手心全是汗。


莺沉的父亲是个克己复礼的人,平日最不喜欢的便是登徒子,夜里私闯未出阁女子的寝居,到底失礼了。


容历也紧张:“那怎么办?”


她跑去吹灭了蜡烛,将他拉上了榻。


“父亲,我歇息了。”


老定西将军:“……”


他分明看到容老七进去了!


八月中秋,崇宗帝下令,历亲王府择妃选秀由皇后全权cào办,赏月宴还未散席,容历便去了定西将军府。


那时,将军府的桂花开得正盛,他在树下,在漫天飞花里,求娶他心爱的女子。


“八月二十八,历亲王府选秀,我等。”


“来,我选为妃,不来,我便逃了来找。”


“莺沉,我会称帝,我会把三宫六院都拆了,八月二十八,来好不好?我想娶,我想娶当妻子。”


她应了,重重点头。


“好,我当的妻子。”


容历笑了,在树下,亲吻了她。


后来,被一顶轿子抬进历亲王府的,是丞相府千金,林赫拉氏·华卿。


崇宗帝赐了国婚,予丞相之女为历亲王正妃,普天皆知,八方来贺。那时,莺沉刚受了帅印,驻守在西北边关。


万里黄沙被夜里的风吹得漫天飞散,西北的沙地昼夜温差大,一到夜里,yīn寒刺骨,已经是后半夜了,将军营帐的油灯还亮着。


副将掀了帘进去,扑面而来的酒气浓得让人压抑,她上前去,轻唤了两声。


“将军。”


“将军。”


将军坐在竹席上,支着下颌,举到了嘴边的壶口里,清酒顺着往下流,滴滴答答。


“将军,”副将劝,“莫要再喝了,回头该醉了。”便是她这个副将,对京都那位王爷也是怨的,将军在边关练兵杀敌,那位却佳人在怀。


哼,负心汉!


将军只是摇摇头,又搬起了酒坛,仰头,大口大口地喝。


不知喝了多少,到后来,昏昏沉沉,似醉非醉,半梦半醒间,有人在唤她。


“阿禾。”


“阿禾。”


她睁开眼,迷离地看去,油灯昏黄的光里,有一幅的面容。


“别喝了。”


那漂亮的人儿把她抱在手里的酒坛子抢了去,温柔地喊她的名字。


阿禾。


阿禾。


父亲叔伯逝世后,再没有人这样喊她了,只有他。


她揉揉眼睛,七分醉意醒了三分,盯着灯下的人:“莫不是醉了,竟做起梦来。”


脸上,一只手覆上来,冰冰凉凉的。


“是我。”他俯身,张开手抱她,“阿禾,是我来了。”


“咣——”


酒坛子滚地,四分五裂。


她瞬间酒醒,伸手去摸他的脸,有温度的,不在梦里,他在她眼里:“容历。”


“嗯。”


他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裳,一身风尘,她甚至摸到了他下巴扎手的胡须:“怎么来了?”


历亲王府大婚,他不该在这里。


他说:“怕哭,就来了。”


一句话,她泪流满面。


他来了,她的心上人,她的王,她的容历,他来了。


她红着眼,哭着问:“华卿呢?大婚怎么办?”陛下赐的是国婚,哪能说逃就逃。


“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用手背擦她的泪,嗓子又干又哑,低低地哄她,“阿禾,不哭了。”


她哭得更凶了:“容历,我可不可以不懂事?”


容历俯身,吻她的眼睛:“可以。”


“别要别人了,等我打完仗,要我好不好?”她哭得厉害,话说得断断续续。


她是定西军的主帅,是大楚的一品大将军,即便在父亲的葬礼上,她也没这样哭过,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嗯。”他点头,答应她,“不要别人,我是一个人的。”


他是天家王爷,是大楚未来的王,故其一言之出,则九鼎不足为重。


她抱着他,大哭了一场。


他守了她一夜,不停地吻她眼角的泪。


那时候,朝堂上有近一半的势力都掌在丞相手里,这西北一行,有多凶险,他知道,她也知道,可他还是来了,来告诉她,他不要别人,只要她。


年初,崇宗驾崩,他荣登大宝,满朝文武奏请封华卿为后,次日,他便亲征去了黔西,替她挡了一箭,去了半条命。


凉州一役,布防图泄露,三万凉州守军全军覆没,他单枪匹马破了城,给她杀出了一条血路。


那一战,她受了三箭,他遍体鳞伤。


周琼一役,她领八万定西军,大破燕军。


河西一役,她连攻西凉三座城池,边关子民无一人伤亡,她五日未眠,身重十七刀,休战后,足足昏睡了四日。


齐城一役,她率两万兵将,守城六日,大胜燕国西凉盟军五万,此后,大楚定西将军之威名,令他国诸将闻风丧胆。


关冕一役,大楚战败,她最后一个撤离战场,带着一身伤,却依旧护着大楚的军旗不倒。


芍关一役……


近十年,她守着大楚的子民,守着她的王,征战沙场,有胜,也有败,大大小小的伤,受过无数次,脱了衣服,是一身伤疤,没有一寸女子的冰肌玉骨,全是沙场打磨后的伤痕累累。


她受伤最严重那一次,她都以为她挺不过来了,是容历在她榻边一遍一遍唤她,把她从阎王那里拉回来。


“阿禾。”


“阿禾。”


“……”


她吃力地睁开眼,昏迷了几日,嗓音很哑:“来了。”


五日了,终于醒了。


容历跪在她床前,眼已经哭红了:“阿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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