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大哥哥不会让人欺负你。”
“不是,我就是讨厌麻烦。”
“凡事有大哥哥,没有人敢找你麻烦她也不是怕人家找麻烦,而是喜欢平静的日子,这几年在庆丰府的日子太安逸了,将她养成一个毫无战斗的人……不,其实她这个人本身就缺乏战斗力。
但沈云锦当然不会解释那么多,只是点点头。
沈云鹏递了一本册子给她,“这是我让阿沐为你准备的东西,是关于府里如今的情况,这一路上你仔细研究,回去后不至于太陌生,总是处在被动。”
“大哥哥费心了。”
“不过,阿沐毕竟无法在后宅自由行走,很难掌握实际情况,这还是要靠你自个儿回去之后慢慢观察。”
“我明白。”
“还有,爹的意思是,我们还是悄悄回去,别大张旗鼓。”沈云鹏显然对此事不太满意,口气有些不悦。
“我倒觉得这样很好,我来这儿的事又不是多光彩,回去当然低调一点。”
“我是怕有人藉此生出闲言闲语,落实你失仪之名。”
“失仪之名是父亲给的,如何能怪别人闲言闲语?”
顿了一下,沈云鹏担心的道:“你还是不肯原谅爹。”
“没有,只是觉得嘴巴长在人家脸上,我们又管不了,何必在意他们说什么?”她也不是多清髙,可以对他人的言语无动于衷,只是分得清清楚楚,若是出于恶意,当然没必要摆在心上跟自己过不去。
沈云鹏闻言一笑,“这说法倒是新鲜。”
“难道不是吗?”沈云锦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人的嘴巴最可怕了,死的可以说成活的,假的可以说成真的,虚的可以变成实的,好意可以变成恶意,我又不是傻子,何必随着人家的言词时而欢喜时而忧愁?”
“我们锦儿是个聪慧的姑娘。”
“这是当然,六哥哥别再为我操心了,我可以应付。”
“好,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上马车等娘亲。”
沈云锦点了点头,再一次深深的看了四周一眼,随着沈云鹏走了出去。
回京这一路上,无论是坐马车或是搭船,沈云锦除了熟记沈云沐准备的资料,就是听黄桔和橙花闲扯京中的人事物——这显然是齐明聿交代的,要不,她们何必事无大小的将京城的一切塞进她的脑子?
老实说,她很感动,经由她们的言谈,不难猜到她们是齐明聿临时从京中调来她身边,而身边有了她们两个,大大降低她的不安。
其实,她此时心情并非像外表如此平静,即便敌人的位置相当明确,但却是如同家人一样的存在,而且她根本不清楚自个儿如何成了人家的眼中钉。总结来说,对于一个不太欢迎自己的地方,她当然会忐忑不安。
总而言之,当她在夜幕低垂的时候进了文定侯府,还有一点反应不过来。
“姑娘,我们回来了。”紫燕真的很兴奋,自从姑娘说过有机会让她回家一趟,她就盼着能赶快回到京城。
“真的回来了吗?”她突然生出一股怯意。虽说是悄悄回来,不必一进门就被群称为家人的陌生人团团围着嘘寒问暖,但是二房的亲人——父亲和小哥哥却不能不见。
她一直认为这个父亲是个渣夫、渣爹,可是当大哥哥问起四年前的事,她隐隐约约觉得其中可能有所误会,父亲将女儿送走很可能是基于一种保护,只不过他用了一种不太聪明的做法,使得被陷害的女儿有了无法抹去的污点,就算她很想帮原主恢复名声,可是,若非作恶的人自个儿招了,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之后,就是想查清楚也无从查起。
下了马车,换了轿子,她在摇摇晃晃中进了父母亲的院子——文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