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渐说道:“丞相担心的事十分迫切,皇上已经七十多岁了,古稀之人还能坚持多久,很难说啊。因此,丞相的顾虑是完全必要的。现在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温柔法,现在便与太子搞好关系,保他顺利登基。丞相可以保全性命,不至于身首异处。如果太子仁慈,还会有一个一品的闲职供养着。另一种是冒险法,丞相通过贵妃娘娘的关系,废除李亨,立李瑁为太子。”
杨国忠说道:“温柔法行不通,我与李亨已经格格不入。冒险法可以一试,现在皇上的主要精力集中在平叛上,一旦拿到了安禄山的人头,我们就着手这件事。我已经让羽林郎将卢其儒监视李亨,搜查他的罪证,逼他采取行动,只要他行动,就有把柄可抓。”
宋昱说道:“动太子是要冒大险的,李林甫动了他两次,都无功而返。皇上虽然提防着太子,但一笔难写一个李字,他们必定是父子关系,江山是他李家的,丞相如何能够撼动呢?不如搞好关系,到时丞相还有一个好的结局。这样闹下去,抓不到把柄,就要受制于人。丞相让卢其儒监视太子,太子岂能不知,这样关系越来越坏,每日提心吊胆,这是何苦呢?”
窦华说道:“宋大人不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要站在丞相的位置上思考。这卢其儒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文才也很不错,心机深沉,用好了他,对丞相有很大帮助。但是安禄山却不是好对付的,前线的报告都只是占领地盘,没有消灭叛军的具体人数和知名将军,并没有特别令人兴奋的胜利,朝廷出现的这种盲目乐观的情绪,应该注意。现在所有的官员都在为平叛之后,自己能有一个好的发展前途思考问题,他们都忽视了安禄山的军事实力。丞相最好提醒一下皇上,要前线的将帅加强攻击。”
杨国忠礼貌的点点头,并不在意。不以为然的说道:“平卢城的徐归道是叛军的节度使,身份不低,不是被部下杀了吗?这个头一开,叛军内的将帅,人人自危。安禄山已经完了,我们用不着担心,有韦见素帮皇上出主意就行了。我们要集中精力对付李亨,不然的话,我夜不能寐。”
几个人商量了几个时辰,也没有好办法,因为唐玄宗那一关太不好过。没有确切的证据,无法动李亨。最后还是落脚到卢其儒的身上,希望他能拿到证据。
太子李亨现在是非常沮丧,他已经四十五岁了。他的父亲到他这个年龄已经执掌了二十多年的皇帝权力。而他还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力,而且命运还掌握在别人手上的继承者。更为糟糕的是,现在的社稷不稳,叛军肆虐,百姓役税加重。这对朝廷的打击太大,这场叛乱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平息,即使平息了,留给他的也是一个烂摊子。
他住在东宫,除上朝之外,几乎与外面隔绝。朝中的大臣,都知道唐玄宗反对太子干政,为了避嫌,不愿与他过往密切。即使有几个大臣对他十分忠心,但也不敢放在面上。现在内乱没有除,作为太子一点力也用不上,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太监李辅国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他几次向唐玄宗献殷勤,都没有引起唐玄宗的注意。便立即转移方向,向太子表忠心,与他打得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