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垂手回道:“我乃是遵义王祥将军麾下总兵王命,因军中无粮,故而命我等出来四处劫掠。”
“遵义也没粮了吗?”
“不止遵义,连贵阳等地也是没粮,前年孙可望、李定国路过贵州时,一路劫掠而去,这几年来各路兵马来来去去,也都靠劫掠为生,哪儿还能有多少粮?”这王命见识了谢铭舟手段,生怕丢了性命,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出了贵州呢?会不会太平?”谢铭舟又问道,他隐隐有种预感,走出去可能也不会比在泸州好上多少。
“出了贵州我不太清楚,只是听说鞑子攻南方甚急,与官军攻来伐去,杀伤民众也多,估计也不可能有粮,更别说太平。”
谢铭舟陷入了沉思,不想这天下竟然已是大乱,如今想找个太平地方也找不到。四处烽火四起,苦的是百姓,死得最多也是百姓,每每看到不平之事,他也想帮助他们,可是自已能帮多少?又能杀掉多少?
想了半晌,谢铭舟忽然手中剑光一闪,已把王命的左耳连着一块头盔一起切了下来,他厉声喝道:“约束你的军兵,不许再烧杀**,如若被我知晓,定要来取你人头!”说罢纵身一跃,上了房顶,几息之间也是消失不见。
谢铭舟不到城外义真二人藏身处,垂头丧气地道:“我们不用往前走了,到处都跟泸州一样。”
刘杨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谢铭舟道:“城内乱兵劫掠,我抓了他们的官长,问出来的。他说如今天下大乱,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没粮,贵州如此,出了贵州也是如此。”言罢盘坐在草地上,显得甚是沮丧。
刘杨氏默然无语,她心中乱得很,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应该往哪里去,一下蹲在地上,痛哭起来,甚是凄苦。
义真也甚是慌乱,但他还是上前安慰刘杨氏:“娘,你不要哭,这不是有师父吗?有师父在,哪能饿得了咱们娘俩?”
谢铭舟也说道:“大娘,你不用着急,我们现在就回古娄山去,到时开一块地,种点菜蔬,米粮的事,我去寻来。我现在手中的粮也尽够你们吃两个月的,有这时间,我把这附近州府都跑一趟,总归能买到够吃的,你也看到了,我银子可多得是。”
刘杨氏这才止住了哭声,好半晌才站起身来说道:“铭舟你说怎办就怎办吧,我也拿不起主意,启儿又小,都靠你了。”
谢铭舟对刘杨氏说道:“大娘你放心,咱们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先进山里住着,等天下太平了,想搬哪儿就搬哪儿,我先送你们进山,然后再下山来采买米粮油盐。”说罢带了二人,慢悠悠又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