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这张姓千户,抢了武当秘籍之后,立即携妻带子,隐姓埋名躲到了河南,到如今已有二三十年,事情本也慢慢平息,然而这张千户家中有个管家,乃是从小就跟随张千户跑到河南去的,在府中也颇有权势,却一不小心进了那破落户的圈套,赌钱输得连衣服都当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这管家无计可施,便趁这张千户外出之时,跑到库房去偷银子,不料又被一个府中仆人看到,扬言要跟家主告发,这管家恶向胆边生,趁主人不在,索性杀了这仆人,又偷了钱财和这本秘籍,带了家人跑出河南。
哪知这管家出了河南,方才发现自已竟然无处可去,只因这鞑子虽然已经占了天下,然而反清复明的起义却此起彼伏,鞑子对此自是血腥镇压,对流窜之人更是严格核查,稍有不对就锁拿进监,严刑拷打。
这管家想来想去,只有这幼时居住的武当山还算熟悉,再说已经过了二三十年,肯定没人再来追问那件事情,于是带了妻儿,回了武当山,谁知这才过了两年不到,这事就被有心人探知,随即在江湖上流传了开来。
谢铭舟听完这故事,心中也是唏嘘不已,不过却对这武当秘籍多了几分期望:若真是三丰真人所著,怎么也有几分真传,应该对自已有点帮助才对。
想到此处,便对方玉启说道:“既是如此,我就先夺了这本秘籍,到时看完后再给你们便可。”
方玉启一听,大喜过望,他抱拳说道:“川中盐帮上下,都感清溪先生恩德!不过这事传开来后,已有盗贼光顾了管家家中,那管家知道事已败露,不知搬到了什么地方躲藏起来,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出这武当山方圆几百里地方。我已经召集帮中兄弟在这一带查探,应当短时间就有消息传来。”
谢铭舟听了点了点头道:“到时来通知我便可。”
第二日到了武当山下一个村落,那管家初时便是居住在这里,方玉启叫人在村中租借了一进院子,众人除了谢铭舟师徒二人和方玉启外,全都散了出去打探消息。
谢铭舟见暂时无事可做,心中闲得无聊,便想到那武当山上逛上一逛。他拿出一张符箓对方玉启说道:“我要去山上游玩,你若有事,可烧了这符箓,我自然知晓。”这符箓中有谢铭舟注入的真炁,一旦符纸燃烧,其中真炁流动,谢铭舟就会感应得到,方玉启接过符纸,恭声应了。
师徒二人沿着神道信步而行,山上道观众多,据传有三十六座观,因几十年未曾修缮,大多数都比较残破,遇真宫、复真观更是如此,竟没有一个道人,一直到了南岩宫,才看到有道人,但都不多,不过其院内的井水倒是清洌。
到金顶时,云雾弥漫,却碰到了几个在这打坐行气的中年道人,谢铭舟也不好惊到别人,便在附近游逛,看这云雾缭绕的山顶,恍如仙境一般。虽说他也是长年在山中修行,见惯了这般景致,然而却总是百看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