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舟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起临走时吴德全那殷勤的笑容,心中不由一阵恨极,念头只转得一转,那老鬼扑将上来,众小鬼也是一片刀枪乱舞。
那阴气所化刀枪,虽伤不得皮肉,然而时间一长,阴煞入体,必定伤及脏腑,此时真炁狂暴,连泥丸宫中的真炁也一拥而出,在周身四处一阵乱窜。
谢铭舟来不及多想,不顾伤痛,全力调动真炁,一口血却不由自主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连神行术也使不动,只有勉强使出那七星罡步,一路狂奔。
那老鬼心知如今已结生死大敌,见谢铭舟突然口吐鲜血,转身便逃,哪能不趁机斩草除根?在身后率了无数小鬼,紧追不舍。
谢铭舟一路狂奔,见那老鬼不肯放过,慌不择路,过得一会,就见前面一条大河挡住去路,谢铭舟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跳进河中,潜进了水底。
这河水水面看上去非常平缓,然而河底却暗流湍急,这时丹田一阵剧痛袭来,谢铭舟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一下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河中一个漩涡吸了过去,谢铭舟无可奈何,想起父母、师父的养育之恩,又想起义真义远两兄弟,世道如此险恶,也不知他们离了自已,能不能得以证道长生?
恍恍惚惚间,只觉得自已头上脚下地被吸进了一个丈许大的圆洞中,仿佛被吸进了地心,眼中却又出现了一柄伞顶,那伞尖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似乎刺进了自已的泥丸,泥丸中恍若岩浆迸发,一下又昏死了过去……
且说这吴德全,自谢铭舟含怒而去后,只觉如坐针毡,待到天亮以后,便和义真二人去了邙山,到那将军墓前,一片狼籍,却不见师父踪影,吴德全心中又是忐忑,又是失望,而义真和义远二人却六神无主,感觉天都塌了下来,浑浑噩噩地回了城。
到了晚上,永真越想越愧,收好师父给自已的符箓,也不通知义远,独自往将军墓而去。
到了墓前正欲叫战,那老鬼呼一下钻了出来,义真大骂道:“你这野鬼,用了何诡计将我师父捉了去?今日若不将我师父好好地礼送出来,我把你这鬼窟翻个底朝天!”说罢掐了法诀,便要施那天罡雷法。
这千年老鬼虽不惧义真,但这背黑锅的事情也不想干,况且今日就算杀了这小道士,万一他又有师伯、师叔、师兄师姐的一大堆来,自已哪还有安生日子过?想到这连忙道:“小道士且慢动手,今早你师父确是来过我这里和我切磋过招,但他敌不过我,最后好象往那黄河边去了。”
义真喝道:“你这老鬼满口胡言,我师父金丹已经即将大成,还会敌不过你?”
那老鬼连忙道:“他来之前好象已经受过伤,或是中了毒,反正打着打着他就开始吐血,然后就往黄河那边跑了。”
义真听了半信半疑,师父竟然吐了血,那肯定是受了伤或是中了毒,他半夜才从家中出来,在这洛阳也没有什么大敌,断不可能受伤,那就一定是中毒!想起昨晚那吴德全突然大献殷勤,竟然半夜泡了茶给师父喝,义真心中似乎明白过来。他也不和那老鬼啰嗦,转身便往城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