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手道:“何大哥,我相信若是把他留在这儿,兄弟们肯定委屈不了他,可我已经和道长说过,到时要带了儿子前去找他,再说这孩子没了娘,如今再看不到爹,怕他长大了不理他老子。”
何士荣还要再劝,周铁手又道:“何大哥,鲍大哥,各位兄弟,你们对我好我都知道,他日我若学艺有成,定不会忘了大伙,孩子我还是要带走,说不定以后也能学到一身本事呢。”
大伙就都没了话说,想到这一去也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见面,就想请他吃上一顿酒,奈何几人身上的银子凑了,也不够买两壶酒,只得作罢,怏怏地送了他离去。
周铁手找到媳妇娘家,带了儿子,一路便朝洛阳奔去,虽说凑了点钱在身上,然而路上还是吃尽了苦头……
且说谢铭舟在麻城拿了那茯苓出来,走了一百多里天才大亮,他才拿出茯苓仔细观看起来。
说起来这茯苓卖相可不怎么样,灰扑扑的象块大石头,谢铭舟看了两眼,便没了兴致,收进传承殿中,继续赶路。
一路飘然而行,这一次打定主意不再节外生枝,果然速度就快了起来,只一天时间就到了洛阳,进了城门,心中却有些忐忑,要是义真两师兄弟已经不在这儿,那自已要到哪儿去寻找?
他急匆匆地往原来那店面赶去,离得老远,便看见那门上还挂了当初他写的“钦真馆”三字,心一下就放了下来,缓了脚步慢慢走到门前一看,那屋内留了胡须、着了道袍正给人算卦的,不是义真还能是谁?
刚到门口,义真就看见了师父,虽说过了这么些年,但仍然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慌忙站了起来,也不管带倒了的坐椅,一步跨到谢铭舟面前跪在地上叫道:“师父,你可总算回来了!”欢喜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谢铭舟扶了他起来,一起走进屋内。
义真好言送走了算卦的客人,回头对师父说道:“师父,你怎的一去就是这么多年?当年那水把你冲到什么地方了?”
谢铭舟把那御千河的事情略过不提,其他的都细细说了一遍,最后才道:“我在那山中修炼六七载,得了奇遇,也算是因祸得福,竟让我找到了真正的长生大道,过得几日再传授与你和义远。”
义真也把这几年来的事说与师父知晓,原来自谢铭舟跳入黄河冲走以后,义真顺着黄河沿岸找了一年,却没有一点消息,回来之后也是每年都出去寻找一回,平日靠了算命看风水维持生计,虽说他自已花销不了多少,但还有个吃长饭的师弟,尚幸还算有本事,竟然还存了不少银子。
他在三年前与邻街布庄掌柜的女儿看对了眼,便央了人去说亲,如今成亲都已三年,小孩都有了两个,又因那两头老虎都已长大,在城内多有不便,便在北城门外买了两进院子,带着义远搬了过去。
说道这儿,义真跪了下来:“师父,当日成亲,没等到你同意,你责罚我吧。”
谢铭舟原本也没怪他,便对他说道:“当日我也没在身边,再说我原来也说过进了先天便可以成亲,这事就不用再提,你自已好自为之吧。”
说起来这道士有了家室,始终对于道心有碍,然而现在木已成舟,多说也是无益,谢铭舟干脆不再提及此事,以后一切都看义真个人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