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道人却是身着长春宫内院高阶管事弟子赤色道袍,正对那掌柜喝道:“如此大风雪,哪会有这许多食客?莫不是诳骗我等?”
这长春宫道袍颜色共分五等,紫、金、赤、绿、青,其中又有纹饰来判定高低,不过这有色法衣都是在观内正式场合才会穿着,这道人却穿了到这儿来饮酒作乐,不是炫耀又是什么?
身后几名道人显然不是长春宫弟子,这时一名中年道人劝道:“举善前辈,咱们就在这靠后院的雅间吧?也一样可以观雪赏梅。”
掌柜也急忙说道:“对呀,雅间一样可以观雪赏梅,而且还清静些,那院中已经有三拨客人,吵得要命。贵观中也有弟子在里面,不信你自已去看。”
举善道人原本已经准备上雅间,却听得有观中弟子在这饮酒,便想去看个究竟,若是那低阶弟子,尽可以叫他们让地方出来。
想到此处,他抬腿便往后院闯去。
谢铭舟在亭中把这一切看了个明明白白,这时见他要闯进来,索性把那禁制撤去,看他要做些什么。
举善道人一跨进门,就看见靠门右侧亭子中坐着的三人,其中两个却正是长春宫内院弟子。他跨上两步,指着化瑾、真源怒喝道:“好啊,原来是你们二人!竟然胆敢在这吃肉喝酒?还不回观中自行领罚?”
化瑾二人正自沉迷,却被这一声吼惊醒过来,转头一看,连忙起身行礼叫道:“师叔祖!”
举善道人“哼”了一声又道:“还不回去领罚?”
两人不敢多说,便欲叫上谢铭舟一同回观,哪知谢铭舟却道:“二位道友,这酒已经喝了,现在回去也少不了受罚,不如喝个尽兴!再说犯这酒戒,也不过是抄几篇经文、扫几天宫殿的事,有何惧之?”
举善道人一听便怒从心起,他本想赶走这三个,自已等人便正好在这亭子中饮酒赏雪,哪想这道人竟如此狂妄?
这道人身着白色道袍,一看就不是本观中人,虽说看不出深浅,但在灵始山脚下他怕甚么?于是又对化瑾二人喝道:“竟然还结交这等妖人?”
化瑾真人涨红了脸道:“这也是咱们观中弟子,可不是什么妖人!”
“既然是观中弟子,为何见了长辈如此无礼?你是何脉何人门下?还不全都给我滚回观中领罚?”一听说这也是观中弟子,并且看起来年纪轻轻,想来辈份也不高,举善道人更是肆无忌惮。
“长辈?你这样子也象个长辈?”谢铭舟见他为了一点小事大举责难,而且咆哮如雷,丝毫没有一点前辈风范,不由得反唇相讥。
“你……可恶!”举善道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骂了一句,腾身便扑了上来,想给谢铭舟一点教训!
“师叔祖不可!”
“不可!”
化瑾、真源二人一见,心知不妙,这师叔祖要吃大亏!连忙开口阻拦,可哪里还来得及?
谢铭舟一见这道人得步进尺,凶相毕露,立时也是怒气上涌,但仍是努力克制,只把袍袖一挥,举善道人便倒飞了出去。
同行几名道人身手也不差,其中两名连忙飞身而起,想在空中扶住举善道人,哪知一股大力袭来,完全抵挡不住,三人作一团去势不减,撞折了两棵梅树,又“轰”地撞塌围墙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