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枢的眼直了。
好似忘了父亲那可以杀死他的眼神,腆着大肚子摇摇晃晃的走到桌子前,伸手将那高脚杯拿在了手中,本来不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盯着手中的杯子像是在看一个刚出浴的美人。
猥琐!
真猥琐!
苏白衣腹诽一句。
“叮……”
袁枢屈指一弹,玻璃杯顿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东西,似石非石,似玉非玉!”袁枢这一生,对做官神马的全然没有兴趣,所有的爱好都集中到了一个地方:收藏!
他收藏的最多的是字画,因为老爹和董其昌捡肥皂的友谊,这货手中藏着的董其昌的画作最少以百计,而且,因为袁家乃是睢州城巨富,他也收集了不少宋末五代的大家作品。
除了字画意外,另外就是金石!
如今苏白衣拿出了这么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玩意,能不着迷才怪呢!
“呵呵,伯应这是技痒了!”周士朴笑道。
袁可立大声骂了一句:“他这是狗改不了吃屎!”
“若是我输了,这件东西送与姑娘,姑娘可还满意?”苏白衣脸上依旧“肉痛”
“好啊,好啊!”药童拍着手,显然是对这亮晶晶的东西毫无抵抗力。
岳然一撇嘴,微微露出的风情让苏白衣大饱眼福:“华而不实的东西!
不过,这世上能让本姑娘心动的东西不多,勉强算行吧!”
“对,勉强算行!”
药童又狠狠的补了一句。
“不知道苏先生,要用什么法子给袁大人治病?”
苏白衣深吸一口气,首先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就刚刚岳然的诊治方法娓娓道来。
“其实刚刚你说汉武帝患消渴症这事,李太医之前搜集到的方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李太医是谁,大名鼎鼎的李时珍啊,留给了后人非常宝贵的医学著作金瓶……啊呸……是《本草纲目》,试想他搜集到并且传下来的方子,肯定是经过分析的,怎么可能盲目就传给弟子们呢?
“方子没有问题?”
“这只是我的推测!”
“我用那方子在几个病人身上都试过,几乎都没有任何效果!”岳然摇摇头。
“方子没错,错的是你!”
苏白衣道:“消渴症,其实有三种表征,汉武帝的方子我之前也看过,根据方子推测,他应该是非常罕见的上消,所以能够治愈。你遇到的那几个应该不是上消!”
“那袁大人的消渴症是……”岳然皱着眉头,身子不由得靠近苏白衣一分。
“嗨……”苏白衣摊摊手,苦笑道:“我尚未诊断,哪里知道呢?若真是上消的话,直接拿武帝的方子用就行了,若不是,还需要另寻他法!”
“那就请苏先生赶快给袁大人诊脉,断一断到底是上消还是下消?”岳神医此刻竟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短短几句话,她已经有些相信苏白衣“颇通医术”这四个字了。
然而,下一刻,两秒钟之后,她对于苏白衣的看法再次改观。
“诊脉?”苏白衣一愣:“我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