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
公寓天台,初夏的风轻轻的吹拂,姜峰坐在靠椅上,远方是绚烂光华的都市风情,天穹上的雾霾遮掩不了他这等存在的视线,可直望灿烂星海。
“走了,我将他们安排在五星级酒店里。”
许定波恭敬说道,他和路遥知立在天台门前,离姜峰有着一丈许的距离。
“还有没有客人来?”
姜峰又问。
路遥知看了一眼安插在三条路之外的监控,又看了两条路之外的监控,再看了一眼一条路外的监控,最后看一眼门前监控,他摇头道:“没了,这么晚了,应该也没谁了吧?”
许定波和路遥知有些好奇,姜峰这是在等什么人吗?
“没有吗?终于没有了,该来的都来完了吗?”姜峰呢喃,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
许定波路遥知对视一眼,更加奇怪。
姜峰忽然问道:“有没有恨我?”
许定波路遥知齐齐摇头,义正言辞道:“没有!”
“这么快的反应?我都还没说该恨什么就回答了,那就是有咯。”姜峰轻笑道。
许定波两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说话,眼睁睁的看着与他们同期的所有人都突破先天了,要说他们对姜峰没有一点怨念,是不可能的。
“是不是觉得我很了不起?”姜峰又问道。
许定波和路遥知点头,这次倒是十分的真心诚意,三个月内就让十多个人跨越了后天到先天的鸿沟,姜峰不可谓是几百年少有的人物。
“如果我说,我根本就不在意你们的死活呢?”姜峰又是说道。
许定波路遥知噤声,不敢说话,他们对这话当然是不信的,姜峰可是他们的教官,怎么可能不管他们嘛?若是不管,截一脉断一指等人的先天又是怎么来的?
然后姜峰认真说道:“是真的。我进入武林军一开始只是因为有些无聊不知道该做什么,后来则是对东方神起有了些兴趣,想着无聊也是无聊,就做点没那么无聊的事,至于你们?则完全是为了让武林军面子上过的去,为了维护我还用得着的光辉形象,所以才捎带一二的。”
姜峰眼中一片冰冷,曾坐看无数杀伐,经历过尸山血海的他,若说对人命有感觉?
那是不现实的。
他身后的许定波和路遥知头冒大汗,一颗心脏砰砰直跳,他们不知道姜峰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他们从姜峰这番话中,竟真的听出了一分可笑的真切?
在暗中对视一眼,两人有些茫然,又有些恐惧,竟第一次……有了东方神起之人的感觉,有些害怕姜峰。
“好了,你们去睡觉吧,可能我不能让你们突破先天了,因为时间可能有些不太够,但跟随断一指等人经历过那三场战斗,你们的心境已经到了,突破是早晚的事情。”
姜峰忽然又有些路落寞,淡淡道。
许定波和路遥知一边看姜峰一边对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最后终是恭敬的敬了个军礼后,缓缓离开。
“最后,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实力不是最重要的,活着比什么都强。”姜峰平静道。
走到楼梯口的许定波和路遥知转过身来,又是对着姜峰郑重一礼,可若是说刚刚他们对姜峰还有些忐忑的话,此时他们对这个男人又恢复了无可比拟的信任,甚至比之先前,更为信任了。
“是,学生知道了!”
两人大声说道,此时他们离姜峰多了一丈距离,但他们却觉得离姜峰亲近无比。
但当欣喜过后,他们忽然擦了擦眼睛,竟恍然觉得,只是一丈的距离,可他们离这个男人,却已然远了千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