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慎言。”其余臣属神色大变,纷纷劝诫,节日祭祀乃是头等大事,不容有失。
孙秀上前几步,凑近伊墨,低声道:“殿下息怒,千万不可气坏了身子。羽族蛮夷之辈,向来蛮横无礼,殿下何必和这些披毛带羽的禽兽计较?太不值当了。至于原安一事,不妨甩给天罗卫去办,就说原安是我大晋竹林名士,又曾为民众力斩羽族剑修,不容外人欺侮。”
他柔若无骨的臂膀贴着伊墨,肌肤绵软,腰系的香囊散发出一丝甜腻的异香。伊墨禁不住心中一荡,思及数日前的旖旎景象:睡醒时,四周悄寂无人,绿遗珠不知去了何处,唯有他与孙秀腿股交缠,身无寸缕,一股浓烈的咸腥气飘散开
“去把宁小象找来,我们这就去太庙。”伊墨的目光忍不住下溜,滑至孙秀纤长的腰肢,以及下方乍然扩展开的饱满弧线。他喉头一干,长袖轻甩,借着宽袍大袖的遮掩,指尖不着痕迹地撩了一下孙秀的圆臀。单论弹力,远胜那些软绵绵的嫔妃。
一丝禁忌的刺激冲上伊墨心头,令他愈发小腹发热,这便是那些分桃艳情杂录里描述的“可刚可柔,可甜可咸,软硬兼施,一张一弛之妙”?
“孙爱卿,待会儿祭祀完毕,陪孤去书房,仔细商议一下诸多魔门弟子入京之事。”清咳一声,伊墨正色说道。
“微臣遵旨。”孙秀的脸微微一热,埋下头,悄悄瞟去的眼神似羞还怨。
建康城外,旭日初升,滚滚长江之水像烧沸的铁汁,红光灼灼。大大小小的渔船披霞带晖,接连靠岸,开始卸下满载的渔获。
宁小象蹲在码头边,头顶发黄的破箬笠,上身罩着一件油腻肮脏的大襟麻布衫,下着皱巴巴的笼裤,黝黑的手掌上布满皱纹,通脉易骨换容大法又将他变回渔民老马的角色。
两个强壮的渔民站在他身后,各提着几只大鱼篓子,目光警觉地打量四周。
过了片刻,一艘乌篷小渔舟快速驶近,一个干瘦的老渔夫钻出船篷,竹笠遮住了额角的刀疤,狭长的目光四下里一扫,犹如鱼鹰觅食般凌厉。
宁小象与对方目光相触,他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踏上船板,满舱闪亮的鱼虾胡乱蹦跳。
“老马,城里情况怎么样?”老渔夫压低声音问道。
宁小象也不瞧他,一手娴熟地抓起鱼虾,掂量查看,嘴里只念了一句切口:“八湖九海齐聚义。”
“不是猛龙不过江。”老渔夫无奈地接道,“老马啊,我们水寨的弟兄结义六年多,烧成灰都认出来了,还要念什么绿林切口辨别?”
“金三哥,小心无大错。”宁小象目光一闪,落在对方小臂的刺青上。那是一个狰狞的水鬼图纹,也是大晋水道的绿林巨擘——长江十二连环坞的标志。
“城里到底怎么样?”金三着急地追问,“那个原安小崽子还是龟缩在竹林幽谷不出?金阙图录还有机会搞到吗?”
宁小象捻起一个生虾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老渔夫:“今日午时,竹林秘境对外开启。八荒合道之下的修士,都可长驱直入,与原安争夺金阙图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