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兄?”
支狩真若有所思地看着石崇,即便是谢玄、孔九言都在秘境里迷失了心智,石崇不过是个炼精化气的寒门子弟,居然未受影响?
“见到原安兄真是太好了。”石崇赔笑道,暗中舒了一口气,随即后背肌肉一阵刺痛,被尖刃又向内抵了一分。他吃痛地咧了一下嘴,对支狩真露出欲言又止的为难神情。
支狩真的目光落在王凉米身上,又瞧了瞧石崇的脸色,沉吟着道:“石兄,这位是?”
“这是——石某的堂姐,突然染了恶疾,急需去城外寻一味草药救命。只是城门关了,严禁出入。”石崇眼神闪烁,指了指紧闭的城门,“我在这里转悠了一会儿,背着家姐又闯不过去,倒是巧了碰上原兄,定要帮小弟一把啊。”
城门的岗楼上挑着夜灯,映出十来个身着盔甲的士卒身影。支狩真看了一眼绑住石崇和王凉米的蛛丝,道:“城门夜里封禁,若是硬闯,与造反作乱无异。石兄何不多等一个晚上,明早出城?这样吧,我略通医术,不如我替令姊把脉诊治一番,兴许还有其它解救之法?”
“不妥,不妥!家姐危在旦夕,再拖下去,怕是有性命之忧啊!”石崇连连苦笑,拱手相求,“我看原安兄的样子也像要急着出城,原兄战力无双,还请助我一臂之力,小弟感激不尽……”
“石崇这是被王凉米挟持了啊。”萌萌哒轻笑一声,对支狩真附耳道,“先前他说‘我在这里转悠了一会儿,背着家姐又闯不过去,倒是巧了碰上原兄,定要帮小弟一把啊。’每一句第一个字连起来,便是我——背——倒——定。”
我被刀顶?支狩真目光一闪,听石崇的意思,王凉米也失去了神智。
“既然石兄有难处,我自当鼎力相助。”他本就打算出城,察探一下此方洞天的边界。这里的人、妖皆由天地元气幻化,那么洞天的边缘一定元气最弱,也能最大化削弱心魔的力量。
何况此时洞天意志紊乱,无暇针对自己,正是着手的最好时机。
“邪贼休走!你家赵爷爷来了,还不束手就擒,纳头就拜?”后方又遥遥传来孔九言的高喊声,中气十足,响彻夜空。
谢玄的大剑破空声紧随其后,随着剑光一路划过的轨迹,空气犹如燃烧的木柴,发出一连串“筚拨筚拨”的音浪爆响。
“跟我走!”支狩真低喝一声,左手抓住石崇肩膀,整个人凭空升起,仿佛顺着一根无形的丝线往上滑去,瞬息间攀上城头,无声无息。
这门蜘蛛悬丝术他从清风处习得,如今不仅练得炉火纯青,还能别出机杼,将三杀种机剑胎的振动与蛛丝融合,在空中完成一次短平快的滑翔,就像周身分布着一张纵横交错的蛛网,能在网上自如滑丝穿梭。
“轰!”青石板的路面上绽开一束延伸的裂缝,谢玄的剑气斩中支狩真原先的位置,碎石分崩抛空,震耳欲聋,惊动了城楼上的守卫。
支狩真和石崇也随即被发现,城楼上的灯火接连亮起,照得四周围一片通红。士卒们迅速举刀围过来,喝令二人跪下受缚。
“石兄小心了。”支狩真剑尖轻点,一连串刺眼的寒星闪过,士卒们喉头溅血,纷纷仆倒,被三杀种机剑炁抽空成一张张干皮,又扭曲起来,像水中的倒影一样晃动着,呈现出半虚幻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