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香又说四房的太太脾气好,待人和善,在沈府里口碑极好,奴婢们都爱戴她。
三房的人安静低调,不爱参与家里的事情,也不大受重视。
然后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沈荞有点不耐烦了,觉得要由自己掌握主动权。
直接开口问:“我是怎么死的”
她明显觉得松香的身子抖了一下。
“是是吃错了东西”
吃错了东西
会死人
沈荞简直要笑死了她最惨的时候吃过半生不熟的地瓜,树上青黄不接的果子,小石子和棒子面混杂在一起的粥,长了霉的饼把霉点刮掉拿火一烤就吃下去,连肚子都不闹。
怎么沈荞就一命呜呼了何况娇养在深闺的小姐,吃的这么讲究,怎么才叫吃错,白糖蘸成了盐
“吃错了什么东西”
“是,生的银杏果”
哦,那个好像是不能生吃的。
“小姐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好些银杏果来,到了出事的前一晚,您一个人在屋里吃掉了满满一盘加上您身子一直病弱,就没有,救回来”
“等发现的时候,您整个脸都是青色的,满床满地的银杏壳,可吓人了太太当场命人全部都烧掉了”
沈荞冷声问:“你的意思是我是自杀的”
松香惊恐的捂住她的嘴道:“小姐您可千万别嚷嚷,太太说了谁要敢泄露出去半个字,就打死就连老爷都不知道,方才您也听见了,白大夫说是吃了寒滞之物”
太太不告诉老爷沈荞本能的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松香随即又悲泣起来:“小姐您怎么能这么做呢您再苦也不能做这样的傻事呀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沈荞只觉得头里嗡嗡的,想喝止她又觉得不好,便生平第一次试着安慰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像磕掉烟袋里的烟叶灰一般。
没错,她还会抽烟袋,很累的时候会抽几口提提神,这没什么可丢人的,她从没把自己当作过女人。
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很想抽两口。
“我干嘛要死”沈荞问
松香正哭得伤心,却发现沈荞的表情冷静的可怕,像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在听一件稀松平常的故事,又听她这么一问就愣了。
现在这么云淡风轻的,昨晚怎么会去死的呢再说那得问您自己吧
松香吞吞吐吐的说:“大概,是您不想嫁给际少爷了”
“季少爷是谁”
“您不记得际少爷了”松香的心情突然复杂起来,是记得他好呢还是不记得好那个祸害,也许不记得好吧
沈荞越来越不耐烦,做出属于她特有的动作,右手拇指抵了抵下巴说:“把你知道的,捡要紧的说别让我一句句的问”
际少爷,沈际,二老爷收养的义子。
虽然为了到底该不该姓沈府里已经闹过多少次了,姑且先叫他沈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