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什么都不说,你这算什么?你难道可以对一个人说:我要拿走你的东西,你不要问是什么也别问为什么,反正你就该相信我的……是这样吗?”
秦楦紧闭了闭双唇压下眼里的潮涌,过一会儿才说。
“我要的并不是那些,是可能连你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东西!”他闭眼向后仰头,眉间有几道来自于思虑的纵纹,那一刻沈荞觉得他是累了,劳心劳力的累,仿佛奔驰了许多个日夜后来到了旷野,四下无依,只得靠在一棵孤零零的树下做暂时的休息。
不是那些,是你还不知道存在的东西?沈荞忽然想起钱姨娘说过的那张百年契书!难道秦楦想要的是那个?到底是什么契书呢?
半天都不说话的秦楦又开口了,“闺宁留下的十五间铺子里,收益最好的便是宁远斋,但是,我派去的账房吴宝却发现,每年都有一笔固定数额的银子被转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到了一个票号里,而银子是谁提走的却无人知道……”
“是大掌柜挪作私用了吗?”
“不是!”秦楦摇头。
“那是二太太提走的?”沈荞心跳开始加快,她觉得这笔钱的去向非常重要,一定能解开一个大大的谜。
“也不是!她也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笔钱被划走,这笔银子走账很巧妙,若不是吴宝,一般账房先生也很难看出来。”
“那还能是谁?”
“我也想了很久,觉得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你的娘亲,我的妹妹,闺宁!”
“绝不可能!”沈荞叫了一声瞪圆了眼睛跌坐在靠垫上,一时晕头转向。
“我也知道不可能,可是,除了她还有谁指挥得动宁远斋的掌柜和账房?还能瞒着不让小秦氏知道。”
沈荞觉得心乱如麻,天哪天哪,这二房里还有什么事情不诡异?还有什么隐秘的事情没被揭露出来?我的天哪!
“舅舅想说,她假死不成?她还活着?”
“先别激动!我们一起想想……”秦楦显然都不能说服自己。
“我也觉得匪夷所思!因为我当年并没有亲眼看见闺宁下葬,不过,她病入骨髓的样子我是见过的,那么憔悴虚弱也不像还能有奇迹发生……这个事情我一定会再查下去……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沈荞却如被雷击一般一震,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自己不也是重生的吗?借了沈荞的身子摇身变成了她,那么秦棉,她有没有可能也重生在别人身上?然后继续影响和操控一些事情,可是,她若重生了,又怎么会不理会亲生女儿的疾苦,从来都不露面呢?是不方便还是不愿意?
秦楦继续说:“她在世时就命宁远斋的大掌柜冯子睿每年二月初,将银子转入隆恒票号的秘柜,到今年已经快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