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际就施施然来了,手里拎着很像糯糯的一只。
他对着唐迎笑道:“你别不信,它就是糯糯!还真就治好了呢。”
又朝屋里高声叫:“茹姑茹姑快出来,你的心肝宝贝活过来了!”
“糯糯!”唐迎只觉得眼前一花茹姑就从眼前奔了过去。
沈际把兔笼子递给她柔声道:“好了莫急,它病了一场很可怜,以后要好好待它!”
茹姑把个兔笼子抱在胸前哭得傻兮兮,想把它掏出来又怕伤了它,一副想亲近不敢亲近的样子甚是可爱。
唐迎叹口气道:“莫去折腾它,等它好透了吧!”
茹姑小心翼翼拎着笼子到小花园里去了,沈际脸上的笑容慢慢收尽,他走进屋子对着唐迎说:“你托我问的事情……我大概有点眉目了……”
他停住话头,看着松香端来的茶,“你去吧,我和珍娘有话要说!”松香满脸戒备抱着茶盘看着他不动。
“去吧,我们真的有事要说!”唐迎发话了,她才不情不愿的走。
“二太太和……杨照是有些不干净的,几年前京城里闹疫症,府里也有七八个下人一个小爷和姨娘感染了,老爷就提议把整个院子从上房到西院分成两块,两块都隔了内院和外院,这么一通大的折腾,本来就病了好几个,人手就更不够用了,杨照算管事,他所住的外院同二太太的内院隔了一扇月亮门,一日晚间又喊有贼闯入,就开了门大搜一遍,搜完事了竟没有及时锁上;
那时是盛夏,二太太忙了一阵子喊热了,便去净室沐浴,大约杨照听得到水声便潜入内院来,竟然趁着丫头不注意偷拿了太太的贴身兜儿和一支钗子跑了,至于有没有偷窥也就不得而知了……”
唐迎听了连连点头,她已经能严丝合缝的把事情对上了,杨照这个yín 贼惦记小秦氏经年之久,还偷了她的贴身衣物做要挟,一开始小秦氏确实是无可奈何只能妥协,后来慢慢的经不起他一次次挑逗引诱,两人便勾结起来,昨晚上才成的事。
“好,谢谢你,我知道了。”
唐迎抬头对着沈际淡淡一笑:“这几天麻烦你了,明天开始,我就不学算盘和看帐了,你也不用过来了”
说着就从身后的红漆香橱里取出一只盒子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不管怎样,谢谢!这个小礼物还请收下!”
沈际脸色有些不好,看着那个盒子半天没有动。
“不看看吗?我从来没有送过什么像样的东西给你。”
他慢慢打开盒子,红丝绒上是一个长约五寸宽三寸小巧的可以随身携带的算盘,上等的乌木做框,杆子是金的,珠子是玳瑁的,很名贵!
“沈际,不管之前我们有什么恩怨,我都希望,以后没有了,你看待我便如沈萝沈茵一样,我会十分的感激,事到如今我不爱你,亦不恨你,只希望平平常常做兄妹行么?”
茹姑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正好奇的打量着那个精致的算盘,沈际压下心里的失落玩世不恭的说:“茹姑喜欢这个吗?要不要送给你……”
茹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要不要,糯糯好了,糯糯……”她忽然露出一个明丽的笑容,朝着沈际深深一福。
唐迎和沈际都是一怔,那笑容太美好,像乌云背后突然射出的金色阳光一般耀眼,她好似浴火重生回来的凤凰,浑身的羽毛都抖动着缓缓打开,不管曾经是如何跌落在泥沼里,又被人踩住了翅膀,如今的她终是展露了生机和神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