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五年,河决郑州,溢入礼金阳武沟刁马河,归纳梁山泺。
庆历七年韩琦出知郓州,路过梁山泊,有诗描写水乡泽国的浩淼,与《水浒传》的叙述已经能够相互印证:
“巨泽渺无际,齐船度日撑。渔人骇铙吹,水鸟背旗旌。
蒲密遮如港,山遥势如彭。不知莲芰里,白昼苦蚊虻。”
只是后来黄河回归故道,水泊梁山便逐渐萎缩,最终便成了后世那般模样。
宽广湖面上吹过的晚风,给这个炎热的夏夜带来一丝凉爽。
那杆巨大的“替天行道”的大旗之下,座落着梁山军的议政中心——聚义厅。
只是昔日英雄好汉济济一堂的聚义厅,此刻却零落了很多。
聚义厅内,几盏巨大的牛角灯将厅堂内照得通亮,只是那数十把交椅却只坐了寥寥数人。
宋江神色黯然,端坐在正中的虎皮大椅之上,旁边卢俊义的座位空着。
两旁分别为柴进、关胜、呼延灼、扈三娘、花荣、张清、张横、石秀、张顺、阮家三兄弟、朱武等人。
宋江面前的案几之上,放着一封开口的信笺。
眼见得众人已坐定,宋江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众人,声音晦涩艰难的说道:“如今我军数败于官军,被俘的诸位兄弟大都已降服于靖安公,就连军师和卢头领都降服了,现靖安公派人下书到朱贵处,传到寨里,意欲招安我等,不知诸位兄弟意下如何?”
众人一片鸦雀无声,你望我,我望你,心思各异,却无人开口。
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梁山军兵力折了一半,精锐和主将更是折了六七成,死的死,降的降,而且在外面的地盘全失,只能退缩于梁山水泊。
幸得宋江率众突围而出,路上遇到佯装正面进攻项城的柴进,两军合并到一处,退往了水泊梁山根据地。否则若是再被宋军赶上了柴进那一支三万余人的兵马,恐怕整个梁山水泊的兵马就只剩下万余人了。
对于关胜、呼延灼、柴进、花荣和张清等人来说,他们原本就是官军,如今官军来招安,再回去也没什么。而且听说靖安公为人极其公正,且平易近人,若是回去说不得还能大展宏图,混个品官,光耀门楣,自然是愿意的。
只是那些出身江湖的好汉们,便不是这么想的。
短暂的沉寂之后,众人便小声的商量起来。
许久,只见关胜腾身而起道:“连卢头领和军师都降了,不如我等也招安了罢,如今那边自家兄弟也成了官军,难道还和自家兄弟厮杀不成?”
话音未落,便听一人拍案而起,怒声道:“昔日我等歃血为盟,结为兄弟,如今他等既已降,便是情分已尽,他日若是兵戎相见,便再无兄弟之情!如今朝廷无道,我等尚有四五万兵马,又有八百里水泊天堑,宋军就算插翅也难飞过来,与其投降狗官军看人脸色,不若守着水泊逍遥快活!”
宋江一看,正是船火儿张横。
再朝那边看时,可见得浪里白条张顺、混江龙李俊、阮氏三兄弟等一干水军将领,个个脸上都是不服。
众人争论了一番,奈何那帮水军将领大都来自江湖,过惯了逍遥日子,又欺赵皓此行尽皆陆战之兵,并无水军,坚决不肯降。
众人争论归争论,终究是不肯伤了自家兄弟和气,只得不欢而散。
……
梁山水泊,波光千里,一望无际。水上不时有几只水鸟游过,空中也有漫天的白鹤在翱翔,正是一片绝美的水乡画面。
只是平时会在湖面上有渔舟往来,不时传来一阵洪亮的或者娇脆的渔歌声,此刻湖面上却是空空如也。
因为湖岸边,站了黑压压一大片披甲士兵,正是大宋靖安公赵皓的平寇兵马。
虽然招安书信已然传出,赵皓自然不会就在项城傻愣愣的等着宋江前来投降,在项城休整了数日之后,便一路向梁山水泊进发而来。
赵皓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梁山水泊,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大的湖泊,没有大量的船只便只能望湖兴叹,就算明知梁山军躲在湖中,也无可奈何。
功德系统到目前为止,尚不能制造船只,就算能知道,来的都是马步军,均不习水战,万余兵马驾船闯入情况不明的水泊之中,恐怕也会被那以渔民为主的梁山水军凿穿了船底,喂了王八。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望向吴用,眼中充满凝重的神情,问道:“如今宋头领处尚无消息,不知军师可有妙计,劝得诸位兄弟前来受招安?”
吴用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紧紧的盯着赵皓,却见对方眼神清澈,丝毫没有避让躲闪的意味,心中稍安,终于缓缓、艰难的说道:“末将再修书一封,定可让诸家兄弟来降。”
ps:今日更新晚了点,总算双更未食言,主要原因是辞职了,不但工资还没拿到,连应给的报销款都没拿到,还要守在公司讨债,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