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皓笑道:“宣帅在汴梁自家宅子内风流快活不打紧,此间人多口杂,须莫要落了行迹,此可是要命的大事。”
童贯神色尴尬道:“公子取笑了,此间侍女只是服侍起居,老奴岂敢放荡形骸。”
赵皓不再纠缠此事,神色一肃,问道:“明日便到了莫州与河朔禁军汇合,西军尚在赶来途中,大战在即,不知宣帅有何良策?”
童贯望了望赵皓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亦知临行之前,官家已有旨意,此战奉辞伐罪,务在救民,不专杀戮,劝诫为主。待得到了莫州,三军汇合之后,我等当在雄州一带,排列大军压境,再遣骑勇入辽境宣读官家招降檄文,瓦解辽人军心,再率军入辽境。辽军早已被女真人打得七零八落,南部不过三四万兵马,我十万大军一到,辽人必土崩瓦解,望风而逃!”
卧槽~
赵皓心头只想骂娘,很显然,这厮还是打算和历史上一般折腾,结果自然也必将和历史上一般,被辽人杀得丢盔弃甲,望风而逃。
童贯见赵皓默不作声,眼中似乎有怒意,不觉暗自心惊。他可是领教过赵皓的手段,对赵皓畏之如虎,生怕赵皓一个不高兴,把他那好不容易长起来的命根子又收了回去。
许久,赵皓都未发一言。
童贯不淡定起来,恭声问道:“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赵皓冷笑道:“辽人虽只数万人,却都是精锐之师。更何况,我等即将面对的是辽军最悍勇之将耶律大石。若是这般打法,与送死何异?”
童贯疑惑的问道:“依公子之意如何?”
赵皓淡淡一笑:“宣帅为三军之主,鄙人为都统制,总管诸军,总有些似乎分工不明的状况。今夜找宣帅,是想明确职责,避免冲突。”
童贯望着赵皓,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低声问道:“不知公子意欲如何分工?”
赵皓沉声道:“简单点,大事宣帅做主,小事鄙人做主,不过……”
童贯:“不过甚么?公子但讲无妨!”
赵皓又笑了:“是大事,还是小事,鄙人做主!”
童贯的脸色变得极其犹豫起来,许久才道:“公子虽有掌兵经历,但是终究未经历大战,如今伐辽事大……还请公子小心谨慎为主,一旦事若不济,老奴和公子都罪责难逃!”
赵皓眼中神色变得严厉起来:“从今日起,军中一切大小事务,便由本都统制做主。若得有功,尽皆归宣帅,事若不济,罪责可尽归赵皓,绝不抵赖!”
童贯见得赵皓来真格的,不禁惶急起来:“公子须知还有两位副使,若是老奴一切尽由公子做主,那两人必然飞书禀报官家,弹劾我等。”
赵皓沉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两位若是不安分,本都统制自会处置。”
童贯仍然不死心:“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公子切莫冲动行事……”
赵皓冷冷的笑了,眼中杀气腾腾,嘴里挤出了两个字:“童谨!”
童贯听得这两个字,不禁魂飞魄散,好不容易才强自镇定下来:“公子说甚么?”
“童谨,男,宣和二年六月初九生于汴梁,寄养于汴梁西门宣帅之堂侄家中,宣帅每月初八、十八、二十八日准时探望,风雨无阻。”
刹那间,童贯满头大汗,全身发抖起来:“公子……”
赵皓沉声道:“我能让你子孙满堂,也能让你断子绝孙,宣帅要相信锦衣卫的本事!”
童贯彻底瘫倒在软塌之上:“全凭公子做主!”
赵皓没有看他,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记住,事若不济,尽可推责于我,不必遮掩,也不必担心我怪罪与你。”
童贯怔怔的望着赵皓的背影,突然说了一句话:“公子,这是何苦?大宋宗室,除开皇子,能到郡王者已是极限,公子未及弱冠,便已是郡公,封王那是迟早的事情,何必立于危墙之下?诚为公子不值!”
赵皓停了一下脚步,终究是没有回头。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还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
ps:先奉上一章吧,三更有点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