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进行的并不顺利,对于吕伟来说就是这样的。
他们像是风筝一样,被李元吉始终间隔一百五十步左右,然后用弓箭不断的射杀他们。
吕伟想要加快速度,甚至不惜刺伤战马,可依旧于事无补,他们的弓箭射程太短,骑在马上连一百步都难以达到。
然而最终的结果就是,属于吕伟自己的一旅一百人,加上追击途中零散加入进来的,一共约一百五十余人,先是倒下了一大半,剩余的在逃跑的途中又被干下来二三十人。
被刺伤的战马已经耗费了全部的体力,连带着吕伟一起,剩下的四十余人被尽数俘虏。
而对面禁军的伤亡人数,是零!
刺骨的冷风吹来,让人忍不住的打着寒颤,刚刚剧烈的运动过,现在猛的停下来,再被冷风这么一吹,浑身发着热度的臭汗迅速冷却,让人难受不已。
叛军们一个个的跪倒在地上,用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绳子肆意的捆绑着,几十人连在一起,动弹不得。
“原来你说的新式战法就是这个样子的?”看着跪了满满一地的叛军,尉迟敬德满脸惊讶的感叹道。
“感觉如何?”李元吉微微一笑,问道。
“很窝囊,根本感觉不到身为jūn_rén 在战场上应有的那股子热血,感觉就像是再跟手无寸铁的平民打仗一样,没有丝毫的成就感。但又很解气,能在敌人靠近之前就解决他们,以最小的伤亡,甚至是没有伤亡来解决这场战斗,很奇怪,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尉迟敬德有些纠结。
唐人尚武,男子几乎人人练武,所以唐军的战斗力可以得到保证。
而唐人所崇尚的,是以绝对的力量,直接去碾压对手,是那种硬碰硬的战斗,拼的是热血,是激情,是壮观,是豪迈。
李元吉的这套战法,有些类似于李靖的那一套打法,都是那种能够以最小的伤亡获取最大的胜利,但却不为人所喜的打法。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总喜欢搞一些小手段,有种胜之不武的感觉。
“能不死人的打赢这一仗,又为何要去平白无故的增添伤亡?把他们当做你的亲人,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了。”李元吉颇为无奈的感叹着。
这是隋唐时期的武人形成的固定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相反,在战场上运用一些谋略,反倒是会被人看不起,这也真是够奇葩的,不过这不是李元吉的目的,既然提了出来,自然要好好的给尉迟敬德上一课。
“战法并非一成不变的,也没有不可战胜的战法,如果刚才他们据守在那里不出来的话,我们就只能束手无策,如果时间充足,可以将其围起来,困死他们,若是时间不足,便只能以正常的方式进行攻击,选择何种战法,要看当时具体的情况。”
尉迟敬德有些不太高兴的点着头,这么猥琐的战术,老子才不屑使用呢,要赢就堂堂正正的赢,搞那么多阴谋诡计做个鸟?反正俺是丢不起这个人。
尉迟敬德自身也是位酒精战争的老将,多余的话也根本用不着自己去说,关于战争,人家懂的比自己要多的多。
李元吉也没想着要去班门弄斧什么的,只是稍稍的提了句,见尉迟敬德兴趣不高,便朝着看守俘虏的将士招了招手。
一名俘虏被两名侍卫押到了李元吉面前,用力一蹬,俘虏应声跪倒在地。
“说说豳州的情况吧!”李元吉冷淡的问着,一个普通的士兵,问了也是白问,但在审讯战俘的时候却是特别的有这个必要,紧接着又补了句:“你们当中只有一半的人可以活下来,考虑清楚再说。”
“不知道,俺真的不知道呀,俺就是个府兵,旅帅让俺干啥俺就的干啥啊……”那士兵有些崩溃的哭喊着。
“你们袭击的可是禁军!”狠狠的瞪了眼,李元吉面色不善的继续问着。
“俺知道!可旅帅说俺不这么干就得死,干了才有可能活下来,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
接连审讯了几个俘虏,所回答的答案近乎一模一样,清一色的不知道,不干就的死。
没有人想死,所以他们别无选择。
古代的愚民政策就是如此,士兵只听上级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独立的思考,哪怕是造反,只要前期蒙蔽了他们,把他们拉下水,后面的不干也的干,根本没得选。
但好处在于,在寡不敌众的时候,可以选择投降,上面也不会去追究这些普通士兵的责任,不过是换了个阵营,他们依旧还是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