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们两个,两人身后站的四名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管芳仪的目光慢慢转到牛有道身上,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
见二人呆怔无语半晌不说话,牛有道试着问了声,“莫非嫌弃在下?”
嫌弃?二人回过神来,一个皱着眉头,一个笑的矜持。
心中都在嘀咕,岂止是嫌弃,简直是太嫌弃了,什么玩意儿,你何德何能居然想跟我们结拜,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
两人这辈子见过高攀的,但是没见过这样高攀的,当然是想一口回绝的。
只是对方掐在这个点上提结拜,意图很明显,人家怕他们事后毁诺,万一答应的三个州不给怎么办?高攀是一回事,重点是想对他们两个做道德捆绑。
这个时候提这事,全泰峰和惠清萍互相看了眼,时机掐的真好,不是说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谈么,还真特么不好拒绝。
“咳咳。”全泰峰干咳一声,端茶喝了口遮掩尴尬,“老弟,这不是嫌弃不嫌弃的事,我们二人在门派中身居高位,有些对门派有影响的事情是不能擅自做主的。”
牛有道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原来对门派有影响的事二位长老不能做主啊!”
只要听了双方刚才谈话的人都能听懂这话中的深意,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了主,你们还说什么能代表六大派做主让我独占三州的地盘,是开玩笑还是在耍我玩呢?
管芳仪明眸闪烁不停,虽不知这位的意图,但就凭这句恰到好处的话,差点拍案叫绝!
惠清萍接话,“小兄弟,不瞒你说,我和全长老现在虽然一起坐在这,但天女教与凌霄阁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其中夹杂着血仇,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结拜的。”
这倒没有乱说,诸国争雄,一代代这么多年下来,天女教和凌霄阁谁没杀过对方门派的人?
全泰峰当即颔首,“正是。”
牛有道:“无妨,只要二位长老不嫌弃,我与二位可以各交各的。”言下之意是可以分开结拜。
全泰峰和惠清萍目光交碰,皆感觉事情有点变了味,凭他们的身份背景,应该是他们qiáng势才对,怎么闹成了他们被人给bī迫。
然而qiáng硬的话也讲不出来,从一开始就感受到了,在这里展现qiáng硬bī迫也没用,总不能怒而将牛有道给杀了吧?真要把牛有道给杀了,只怕高兴的是燕国朝廷,不符合韩宋两国的利益。
牛有道等了会儿,忽叹道:“二位若实在是做不了决定,不妨先回去与宗门做做商议,等能做主了再谈如何?”
回去再来?二人哪能答应,二人急匆匆赶来是为了什么,就是希望能抢在燕国三大派前面搞定牛有道,等他们走了再回来,燕国三大派已经介入摆平,还有他们什么事?
牛有道又继续道:“庸平郡王急招,府城那边还有点事,我要先过去一趟,二位若是…”
惠清萍站了起来,打断道:“我与小兄弟的确是一见如故,能与小兄弟结义,也是一桩美谈,有何不可?”
“好!”牛有道击掌叫好,不待对方再说什么,立刻回头对管芳仪道:“皇天后土,气运今朝,择时不如撞时,顺应天命就在当下,速去备结义香案!”那叫一个果断。
管芳仪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全泰峰,又问牛有道:“道爷,备几分案仪?”
“备两份吧。”全泰峰也站了起来,“既是美谈,我岂能错过!”
他也想通了,只要事能成,计较这个也没意义,反正只是权宜之策,谁还能不明白并非真心结拜不成?
管芳仪略欠身,转身快步而去。
牛有道也不给二人啰嗦的机会,借口准备,让二人稍等,也跑了。
水榭内,两派的弟子面面相觑,才来一会儿,怎么就弄成了结拜?
四人心中嘀咕的是,以后凌霄阁和天女教的大部分弟子见到牛有道岂不是都要低上最少一辈?
“咱们好像不是第一个跟他结拜的。”全泰峰凑近惠清萍淡淡提醒了一声,“那个被踢出南州的天玉门当中的一个长老好像就和他结拜过。”
惠清萍冷冷道:“还有陷yīn山的鬼母。”
全泰峰:“还有那个有点名气的散修,叫令狐秋的吧?”
两人四目相对,算上自己,发现已经是第四个或第五个了。
全泰峰有点郁闷,负手叹了声,“是人是鬼都结拜,看来这厮好这口,有意义吗?”
惠清萍低头捋了捋衣袖,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碰上这样的事……
等候在山庄外的司徒耀等人被惊动了,不惊动都不行,牛有道让人喊他们去观礼,生怕没人看见似的。
观礼?好好的观什么礼?万洞天府众人有些莫名其妙。
来到山庄大院中间,见到左右分设的两张香案时,依然有些糊涂,都在奇怪这左右摆两张香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