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复成忙道:“没事没事,是我等冒然来打扰了。”
牛有道没有多客套,伸手请大家去客厅坐。
一行进了客厅,宾主落座,昆林树和火凤凰不好与钱复成平起平坐,双双站在了钱复成身后。
重新上茶,牛有道请用茶后,问道:“不知钱长老此来找我何事?”
钱复成叹了声,装模作样道:“这秦国新立,又与我齐国临近,这晓月阁的态度我们实在是摸不清,牛长老和晓月阁关系不错是人尽皆知的,连秦国皇帝都是你的学生,所以特意来向牛长老打听打听相关情况。”
牛有道:“不瞒钱长老,那都是外界的误会,我和晓月阁其实一点都不熟悉,非要说熟悉的话,也就认识一个玉苍先生。我那个学生,就是个书呆子,只怕之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晓月阁的事。在晓月阁立国之前,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晓月阁的企图。怎么说呢,玉苍先生瞒我瞒的好苦。说到底,我对晓月阁的情况其实是一无所知,钱长老来问我,怕是问错了人。”
晓月阁的事本就是钱复成的托词,没有任何寻根究底的意思,听他这么一说,钱复成捻须沉吟道:“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
见到了牛有道的人,话也到了这个地步,昆林树终于忍不住出声了,“牛长老,可还认识我?”
钱复成略皱眉,发现这昆林树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然而已经开口了,说出的话收不回去。
牛有道目光瞥去,认识自然是认识,嘴上却道:“看着有点眼熟,不知是天火教哪位高人?”
“昆林树!”昆林树自报姓名,“当年在齐京镜湖,我曾与牛长老交过手,曾败在牛长老手下。”
牛有道哦了声,“说起这事,想起来了,是你啊!倒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应付了一句就不想理了,起身对钱复成道:“钱长老,晓月阁的事我是真的不清楚,我手头还有点事,既然来了,让严长老好好做东,牛某先走一步。”
“牛长老…”钱复成跟着起身,欲劝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反倒是昆林树一个闪身拦在了前方,伸手一挡,“牛长老请留步!”
见此状,管芳仪瞬间横眉竖眼,厉声喝斥道:“大胆!来人!”
动静一出,外面迅速闪来几人,陈伯、许老六等人,尤其是巫照行,第一时间闪到了牛有道的身边戒备,外面一声招呼,更是一群茅庐别院的人冒出。
此情此景,稍有不对,立刻就要对天火教的人动手。
屋内屋外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牛有道似笑非笑看着面前拦着自己的昆林树,发现这位胆子不小,竟敢跑到这里来撒野,一个天火教弟子竟敢跑到紫金洞拦紫金洞长老的路,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严立皱眉道:“钱长老,你天火教的弟子跑到紫金洞动手动脚,什么意思啊?”
钱复成也怒了,来之前向掌门保证过,不来这里惹事,既然来了,有事说事,尽力说服就行,不行就算了,你昆林树自己也答应了的,所以才陪你走这一遭,可昆林树这疯子竟敢在紫金洞的地盘上拦紫金洞长老的路,未免也太过分了。
放哪个门派能接受这样的事情,谁能容外人在自己门内撒野?人家现在就算弄死你,你都没处讲理去。
关键两人的身份完全不对等,若是天火教长老这样干还说的过去。
“放肆!”钱复成亦对昆林树一声怒喝。
火凤凰慌了,赶紧上前,将师兄伸出拦路的手给摁下了,欲拉开师兄,“师兄,不要这样。”
昆林树紧绷着脸颊。
牛有道单剑杵地,一手拨了拨略挡身前的许老六,对昆林树道:“记得当年,我屡屡退让,你却咄咄bī人不放,转眼这么多年了,你这自以为是欺人的毛病还是不改。昆林树,你这不是跟我过不去,是跟你自己过不去,会给自己惹麻烦的。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明白吗?”
昆林树一脸痛苦,拱手道:“牛长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此来,是来向您赔礼道歉的。”
“哦,这样啊!”牛有道左右摆了摆手,“既然是来赔礼道歉的,大家就别紧张了,退下,都退下吧。”
冲进屋内的人立刻缓缓退开,却没有出去,面无表情的巫照行依然靠近在牛有道身边戒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