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保存在魔教历代圣女手中的魔典,而本代圣女死后,魔典藏在什么地方似乎随着圣女的故去成了谜,怎么找都找不到。最终,和圣女有男女之情的赵雄歌便成了怀疑对象。
可是不管用尽什么手段,赵雄歌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知道魔典的下落,威bī利诱都没用,态度无非一死。
哪怕就算你确认东西在赵雄歌手上又怎样?人家就是不肯交出来,你还能杀了对方不成?如果赵雄歌真是唯一知情人的话,杀了他就永远都不可能知道魔典的下落。
“现在他被许多人盯着,冒然接触怕是会惹人怀疑。他目前的情况,川颖也不可能老是往他身边跑,他人本就多疑,太过倒贴怕是更会引起他的怀疑。圣尊,这事恐怕需要时间。”黑石谨慎回道。
乌常面对壁雕,沉声道:“都是罗秋女儿干的好事。”
“唉!”黑石叹了声,谁能想到罗芳菲会突然把牛有道给点进来,搞得在外界酝酿的准备白瞎了。
后来罗芳菲又把牛有道给弄出去了,这边正高兴外界的计划可以继续,紧接着发现又白高兴了一场,丁卫又把牛有道给弄回来了。
这边想chā手干预,可又怕天魔圣地为个牛有道有过多举动会引起其他八家的警惕,九圣之间一直相互警惕着,尤其是针对天魔圣地。只要天魔圣地一出手,另几位肯定要明里暗里的chā手,弄清情况。
一旦把另八家给卷进来了,那这事可就复杂了,并且更加难办。
牛有道在圣境之外,针对起来,行事布置都比较容易,到了圣境后很难再怎样。
加之牛有道不安分,一来就得罪了人,已经引起了各方注意,越发不好接触。
叮当开凿声又起,继续抡锤的乌常边砸边说道:“那厮得罪了人,把人盯好了,别让人给弄死了。”
黑石:“不好盯,这家伙拿着jī毛当令箭,经常在圣境东奔西跑,动不动就跑得没了影。加上有其他人关注,我们行事不方便。”
乌常:“也就是说,你什么都做不好?”
黑石忙道:“属下倒是另有想法。”
乌常:“说。”
黑石:“不妨让人把他bī入死境,我们再出手搭救一把,条件不妨直接跟他挑明了,让他配合我们。只要让他知道我们可以保他的性命,结果也许简单的多。”
乌常:“几家里面,我们应该是最早关注他的人,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这家伙没那么容易控制?不是个愿意受人控制的人,他会想尽办法摆脱。一旦我们跳出来,一旦让他摸到了头绪,他会借机生事的,这事不能让其他几家知道。”
黑石:“不妨先试试看,他若是不配合,那就直接做掉,不妨再从上清宗那边下手。”
乌常:“上清宗?还用你来提醒我?赵雄歌和魔教相处这么多年,连对魔教都不肯吐露半个字,你以为他会告诉上清宗?上清宗是他的情分,不是他的希望。我为何选中牛有道?你呀,不懂赵雄歌那种人,只有与赵雄歌目标一致的人,才有可能让赵雄歌吐露秘密。和他有关系的人,我看来看去,也只有这个牛有道存在这种可能性,还是要在牛有道身上多下工夫,明白吗?”
“圣尊明鉴,属下明白了。”黑石欠身应下。
乌常不再言语,全身心抡锤开凿,可谓是汗流浃背,一头散乱的长发粘着汗水贴在身上,抡锤时的肌肉狰狞。
黑石慢慢退下,其实有点想不明白这位,为何要把自己沦为俗世苦力一般。
开凿时不施以法力,纯粹以血肉之躯的体力行事,一点点开凿。
这座山中开凿出的巨大空间,都是乌常这些年以一己之力开凿出的,明明随时可以号召其他人来效力,却不让,非要亲自卖力不可。
看这样子,似乎要亲自将整座大山给凿空了不可……
魔宫内丁零当啷响个不停,外面yīn气沉沉的乱葬岗却是一片死寂,连个虫鸣都没有。
死寂中一群栖息在一棵大树上的乌鸦突然被惊飞,月下呱呱乱叫声中,两条人影惊的动作停滞,不敢有任何动作。
乱飞乱叫的声音停下后,两人观察了一阵四周,见没惊出什么其他动静来,方松了口气。
闪来落在树下的两人又抬头看了看树上,之前没想到这树上藏了群乌鸦。
“埋哪?”一人问另一人,问话的正是武飞。
这四周潦草乱葬的坟冢怕是有上千座,埋在乱葬岗的人大多是犯了错的,没人立碑,只有坟包而已,想找到目标坟冢有点不容易。
另一人则是天魔圣地的底层人士,平常干点打杂的活,遇上埋尸的事也顺带了。
武飞寻机找到其喝酒,闲聊忆当年之类的提到了个别人的名字。埋尸者则言提及的人死后是他埋的。
接下来的事情,武飞自然是找了个借口顺理成章了,也是两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埋尸人环顾四周,“事情过去十多年了,一时间也记不太清楚。我记得当时连同徐子灵一起下葬的有五个人,埋的时候抬眼能看到这棵树,应该就在这棵树的周围一带,容我仔细想想。”
武飞警惕着四周,“你也真够可以的,埋了人,连埋哪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