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邵平波为他大军作战帮忙巨大的份上,他倒是想帮邵平波一把。
如果他愿意豁出去帮忙的话,朝中那些人的把戏定会被他给搅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如今是这场战事中的主帅,手上掌握着战事,也就意味着他有很大的话语权。
然而就如同他自己说的,他是从一个小兵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的,期间经历过什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豁出去帮邵平波的话,就是在跟满朝的人作对,他不可能那样做。
他很清楚,邵平波的背后毕竟站着皇帝陛下,只要邵平波不乱来,不给朝中那些人抓住把柄,那些人便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不敢太过乱来,否则皇帝陛下是要杀人的。
邵平波不乱来,朝中那些人便没有理由乱来,反之则是另一番局面。
那些人自知挡不住陛下扶邵平波上位,左右如此之下,干脆bī邵平波自乱阵脚,一旦邵平波咽不下这口恶气,干出点什么来,那些人的目的便达到了。
他在外统兵作战,不希望背后的朝中出内乱,无论是邵平波乱来,还是朝中那些人乱来,都有可能影响到他的大军作战,他希望双方就此为止,不要再继续深化矛盾。
等到战事结束了,双方爱怎么搞都行,他大不了站在朝堂上不吭声,两不得罪,两不相帮。
骤然见面,两人级别又相差不小,这一声声“老弟”喊出来,不是没原因的,希望能劝住这位。
邵平波目光闪烁,前面就察觉到有些不对,现在对方这怪怪的话,越发让他有所察觉,试着问道:“京城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大司马有什么提点之处,不妨明训!”
高品呵呵一笑,没多说什么,挥手示意了一下,示意让信使进来。
之后便坐回了案旁,翻弄着桌上的文书,一副忙于他事的样子。
很快,一名跟随邵平波的黑水台人员入内,帐内行礼后,将一份密信呈交给了邵平波。
邵平波斜视高品的目光收回,落在了手上摊开的纸上,一瞧上面内容,一见上面一开头便写到七公主太叔欢儿擅闯朝堂,立刻便被内容给吸引了。
然而越往后看,他持信的手渐渐颤抖起来,脸sè也变了,继而浑身似乎都有些在颤抖。
静立一旁的邵三省发现了不对,顿时担忧,试着唤了声,“大公子!”
坐在案后的高品亦停下了手上动作,盯着邵平波的神sè反应,发现邵平波的脸sè都白了,几乎是转眼间失去了血sè,变得苍白。
心中唏嘘感叹一声,朝中那些人下手太狠了,这种事换了任何人都难以接受,就算邵平波答应了,也在邵平波身上埋下了隐患,今后对公主稍有不敬的话,便有可能引来陛下猜忌。
就算陛下不猜忌,也立马会有人拿此事来做文章,他甚至能想到某些人会怎么干,为何对公主不敬?因为什么?或延伸到对陛下不敬上去,或又延伸出和陈长功有关的事来。总之只要邵平波继续往上爬,就不断会有人不停的拿冷刀子捅,邵平波能承受多久?
出了这事,他甚至有些怪尹除糊涂,好好的,杀陈长功干嘛,不杀陈长功就不会有这事。
可他也没办法去怪尹除,尹除为了守住西屏关,为了稳定军心,不惜得罪皇帝,为将者做到了这个地步,他这个主帅是说不出半个“不”字的。
“大公子!”邵三省忽一声惊叫,抢步过去,扶住了邵平波。
因看完信的邵平波突然一把揪住了自己xiōng口,呼吸明显紊乱了,邵三省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必是受了巨大刺激,又出现了犯病的征兆。
邵平波目光从纸上挪开,与高品对视在了一起,此时,他终于明白了高品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拿着信的手在哆嗦,语气也在颤抖,“大司马,我在前线为晋国呕心沥血,朝中却有人在背后加害邵某,一**臣贼子!”
邵三省一手扶着他,一手抽了信到手来看,迅速看过后,大惊!
高品站了起来,抬手打住,沉声道:“什么jiān臣不jiān臣的,老弟,有些话,你在我这大帐里可以说说,出了这大帐可不能再胡说了。你无凭无据,哪来的jiān臣?胡言乱语传出去了是自找麻烦。不管你我心里清楚些什么,公主下嫁,说起来他们也是好心,连陛下也说不得他们半个不好,这道理你应该明白!”
邵三省无礼chā话了,悲呼道:“大司马,您不要再说了!”
高品不知邵平波的毛病,一愣,下一刻立马明白了。
“噗…”邵平波忽闷噗一声,口中一口殷红呛出,眼白一翻,硬生生后倒了下去。
“大公子!”邵三省惊呼,幸好他一手扶着,没让邵平波砸倒在地,一旁前来的黑水台信使亦抢步过去扶住了,发现邵平波已经昏厥了过去。
“……”高品大吃一惊,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疾呼:“来人!快来人!”
外面立刻有修士和将士冲了进来。
高品指着昏倒的人,怒喝,“救人,快给我救人,邵大人若有什么事,我拿你们是问!”
一群人匆匆为邵平波检查后,快速助其梳理气息,这大帐内不是治理的地方,一群人又匆匆将其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