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为座上宾。
曾老爷歇息了一晚上,整个人神多了,曾夫人和她的两儿一女也是面露喜色。
几人见到孟子毅自然又是好生感谢了一番,孟子毅打断几人,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曾老爷平时可有什么死对头?”
曾老爷听到这话,面色有些不好,他得“人面疮”的时候,那些来给他看病的人就说这是他惹了业障,仇家寻上门了,一个劲儿地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有的就直接问他是不是暗地里弄死过人。
曾老爷气恼,他自问这辈子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不可能有什么仇家。
“大师,我虽说算不上什么大善人,但这辈子做事问心无愧,就是我那些铺子里的伙计,我也从未克扣他们的工钱……”
曾老爷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孟子毅只淡淡道:“有人在背地里算计你,如果不是跟你有仇,为何给你种鬼面疮?这东西是邪术,有人请那人做法。”
曾老爷和曾夫人几个还是一脸懵。真想不起来有什么人要害他们。
南浔插话道:“大师,你直接问他们认不认识昨晚上那个胖子不就好了?”
她将昨晚上在废宅外看到的那个肥头大耳男说给了几人听。
曾老爷吃惊道:“吴员外?”这吴员外跟曾老爷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两家都开染坊,做丝绸布料生意,不过曾老爷除了布庄,还卖一些米粮,因为信誉好,不管布庄和粮铺,很多人都喜欢光顾他的铺子,上个月曾老爷刚谈了一笔外省的大单子,五百匹布,但没过多久,他就染上了“人面疮”,后来病情越来越严重,吴员外还曾来探望过他,明里暗里说如果生意上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他帮忙。
曾老爷哪里想到他是眼红自己做了笔大生意,想将那笔单子抢过来。
就算他病了,他还有大儿子,大儿子做生意很有天分,哪怕他就此死了,他也放心将铺子交给他搭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我平日里见到他的时候还唤他一声吴伯伯。”曾二少怒道。
曾夫人显然也气到了,“我早叫你防着这吴招财,你偏不信,还说他是个好的,他居然想弄死你!”
曾老爷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现在也惜命得很,这吴招财竟想着要他的命,既如此,他以后再不让着这吴员外了,有好几笔生意如果不是他推辞,借口说太急赶不出来,哪里有吴招财的份儿!
“我需要陈年黄纸,上好的朱砂,豪笔。”孟子毅突然道。
他本不欲多管闲事,搁在以前,他绝不会好心地提醒对方仇家是谁,但这曾家人品行尚可,他也需要对方给他准备这些东西,还有……他脑子里总会想起一句话。
“大师,你是个好人。”
而说这句话的那只小妖就在自己身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曾员外是当地富商,孟子毅要的这些东西很快就准备齐全了,还让下人按照要求将黄纸给剪成了一条一条的。
孟子毅运笔飞快,一厚沓符很快就完成了,让曾家几人愈发敬重。
画完符,孟子毅告辞离开,没要对方的五百两白银。
孟子毅不要,但南浔看着心疼,直勾勾地盯着那一箱子白花花的银锭子。
许是注意到了某只小妖灼热的视线,孟子毅没要那白银,却要了一些碎银。
曾夫人眼珠子一转,“大师可是嫌这些银子带着不方便,我们老爷可以把五百两白银全换成银票,银票不占地方。大师便着吧,总有用得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