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怀义笑眯眯道:“话别这么说啊,老单你一向鬼点子多,要是你都想不出办法,谁还能有办法?”
“少来这套,你这是想捧杀我吧?”单雄信斜眼道。
史怀义道:“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么?你是了解我的,我只是想尽快破敌,你若有什么好计策,一定要如实道来!”
单雄信沉声道:“屈突通此人乃是沙场老将,绝非一般易与之辈,想要在他身上讨到便宜,不是一件容易事。”
史怀义道:“但这老贼屡次叫阵,若是我军一直坚守不出,岂非证明我瓦岗军怕了他屈突通?”
“不能这么想,屈突通为什么要坚持来叫阵挑衅?还不是因为他不敢率兵强攻洛阳,仅凭他一支jūn_duì 打不下洛阳城,这一点他心里比我们还清楚,所以他才要引蛇出洞,我们只要不接招就已经是胜了一筹!”王伯当进言道。
“伯当此言有理。”程咬金道:“此战隋狗兵多有四支大军,保守估计至少不下二十万众,而我军兵少只有四万人,其中大半数还是降卒和新兵,在人数和战斗力上我军都没有优势可言,在这种情况之下,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史怀义道:“这么说的话,你们都倾向于坚守不出咯?映登,你怎么看?”
见众人都望过来,谢映登沉吟道:“坚守不出虽然稳妥,却不是最有利的策略。”
“哦,那你觉得什么策略最有利?”史怀义问道。
“决战!”谢映登重重地吐出两个字,接着缓缓道来:“与屈突通的主力决战,趁着屈突通的援军未到,我军完全有实力与屈突通正面交锋,决一胜负!”
史怀义笑道:“太好了,终于有人跟我的想法一致了。”
王伯当道:“你也想打?”
“当然想打,为什么不打呢?”史怀义笑意十足,“只要能吃掉屈突通,洛阳之围至少可以缓解一半的压力!”
王伯当道:“可你想过没有,万一败了呢?”
史怀义捏起拳头道:“这我当然也想过,如果败了,我军必然要面临更大的守城压力,但即便是惨败收场,洛阳城也决不会轻易陷落,别忘了我们有武器有铠甲,随时都可以拉壮丁守城,以洛阳城的高度坚城拒守,只要不出意外,随随便便也能守上个一年半载!”
单雄信道:“不妥,这么做太冒险了,我相信少帅如果在此,他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史怀义道:“你错了,不管少帅在不在这里,他都会这么做,因为这个主意本来就是他提出来的……”
“什么?”单雄信打断道:“少帅提出来的!你说真的?”
史怀义白眼道:“当然是真的,我犯得着为这事扯谎么?”
单雄信狐疑道:“可你不是说少帅昨夜就匆匆闭关了,他怎么和你提?”
“这你就甭管了,如今午时已过,我是正,你是副,你得听我的!”史怀义官架子十足地道。
单雄信眉头一皱,本来有心想要刨根究底,但一见史怀义如此说来,他也不太好再说什么,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一旁,王伯当察言观色,眼中有精光闪过,他注意到史怀义说话时的底气不足,看那样子似乎并没有说实话。
出兵与屈突通决战胜负,真的是李长欢的意思吗?
王伯当表示怀疑。
但怀疑归怀疑,他初来乍到人微言轻,想说什么做什么也都无能为力。
“但愿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