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都是有自控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有些事情似乎是本来就该知道的,更何况剑宗的修士几乎都是男子,修行之路又是以大开大合为主的剑道,讲究悟性的,这等饮酒的小事根本就不会与门下弟子耳提面命。
因此,当徐林忽然感觉到腹内鼓胀,需要解手的时候,他实际已经是微醉了。
他还没有知道自己醉了——微醉的人若是没有对比,少有知道自己醉酒了——只是有些恼火,正厅内的气氛让他坐不下去了,他站起来,立刻就有侍者上前,引导着他从侧面的小门离开。
皇宫的侍者,本来就不是普通之辈,能在这正厅侍奉的,更是伶俐之人,这个侍者也是练气后期了,一直关注着他负责的几个桌面上的事情,徐林醉酒是他预料之内的,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不再给徐林添酒,换上灵果汁了。
徐林一站来,他就知道徐林要做什么,心里甚是鄙夷,侍候过多少场宴会了,不是没有中途离场方便的,可这位,在幻阵里败了,没有得了教训领悟,竟然就这么坏了道心,可惜了进入幻阵的名额。
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领着徐林到了方便之处。
皇宫内的方便之处,也就是房间里放着几个石桶器物,小解的深点,大解的讲究点,可以坐下,里面还有些轻灰树叶等物,可以让不雅之物直接沉底,遮住味道。
方便之后,自然有负责打扫的侍从将这些东西一把灵火烧了,不过更多时候这些事情都是由方便之人顺手为之,毕竟都是修士,燃一把灵火很简单的,再有,东西毕竟不雅,少有人有那个嗜好,愿意被人看到自己不雅之物的。
侍从引了徐林进去,自己就守在门外,百无聊赖,就看到另有一人,穿着剑宗服饰,脚步微浮,也走过来,侍从警觉地看了眼他的相貌,不自觉就打探了下修为,修为不是他能看得清楚的,显然至少是筑基期的。
面貌很是陌生,也不是正厅坐着的修士,显然是剑宗的一开始就被问心幻阵送出去的弟子了。
心里又是一阵鄙夷,这剑宗的弟子也真上不了台面,到皇宫里参加宴会,都能憋出尿来,还是依着规矩施礼,却不用出声。
那修士连手都不抬,直接就走了进去,侍从才想起里面已经有一人在方便了,可忽然一想,都是他们一个宗门的,自然就不会介意了,便心安理得地呆在外边。
却不知道,在后一个修士进入到房间里的刹那,飞快地将剑宗长袍脱下来,露出里面御兽宗服饰,接着手在面上一拂,剥下了一张面具,脸上立刻就笑呵呵的,带着三分醉意,闯入到更里的一个房间。
这如厕的所在,自然是有阵法的,外边之人不会看到听到里面的任何响动,也没有人会窥视这个场面吧,这后来的御兽宗修士就直接闯了进去,嘴里还小声嘀咕着:
“唉,真没有好命,我若是有个天灵根的师叔,不也能在问心幻阵里坚持到最后,也坐到正厅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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