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也清楚,现在对方不会说实话。
朝廷现在无力追查,他们乱搞只要不严重就不会出事。
钱龙锡这样随时有普通官员惹不起的高官做政敌的人盯着,情形就不同了。
沈越已经猜到了钱龙锡的想法,脸上不由浮现出笑容。
“若是如此,自然无问题。不知钱大人准备出手多少艘战船?”沈越没问冯震出手多少,冯震手下千户所,只有几条小船,之前说他手中五条战船,不过是试探。
“要看你出价几何。”冯震顺水推舟。
“价格得视情况而定,若连船带人,倒是好说。若只是破烂,能值几两银子?”沈越笑容更甚。
自己正愁惹上郑芝龙,手中人船都不够,钱龙锡倒好,主动给自己送船来。
若有二三十艘千料福船,改造一番,只要郑芝龙不公开造反,全军来犯,就难以把他给灭了。
船不愁了,可哪里去搞那么多拥有丰富经验的水手跟水上作战人员,郑芝龙这会儿跟荷兰人扳手腕,不会把自己当主要对手,可自己不敢掉以轻心啊。
“明日你跟指挥使大人谈,老夫不过一传话之人。”冯震脸色怪异,心中却在想,这小子果然狡猾。
“伯父,小侄手下无人,让二姐夫来给小侄帮忙如何?”沈越再次试探。
冯震一愣。
随即脸色怪异地看着沈越,“建波可是要袭老夫千户之职。”
“伯父正当壮年,袭职之事尚早。”沈越分毫不让。
他看重的不是冯建波的能力,那孩子孔武有力,倒是一好将领,不过也只是一武人。
他想要借此机会把冯震拖上自己的船。
冯建波是冯震长子,袭千户之职理所当然,现如今手下掌管着冯震手下最精锐的一队人马,虽未经战阵,倒也训练充分,装备整齐,纪律森严,令行禁止。
今下午去赵家就是冯建波带队,沈越眼馋不已。
“再议。天色已晚,贤侄洗洗睡吧。”冯震不想谈论此事。
沈越也没继续,笑着跟随进来的老管家去歇着了。
看着沈越离去的背影,冯震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脸上则是复杂不已,为了定海卫,他可是原则都不要了。
舟山指挥衙门内,钱龙锡正在书房子跟自己大儿子谈关于沈越之事。
“松柏,你确定那是弗朗机人,不是红毛鬼?”钱龙锡皱眉问着自己儿子钱钧。
松柏是钱钧的字。
“爹,红毛鬼跟弗朗机人还是能分辨出来的。那艘弗朗机战船停泊在港口外,老远便能看见,咱跟沈越合作,若让人参上一本……”钱钧同样皱眉说道。“沈越此子,着实胆大,今日傍晚,打折了赵松行双腿,还逼着他还了沈家房契。”
“他若胆小,敢漂没朝廷战船?定海卫如此情况,若有战事,如何应付?温老贼可巴不得老夫犯错。”钱龙锡冷哼。
钱钧见父亲动怒,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