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完全可以借用此事扳倒王家。吴家湾一直都是王家的出海口,甚至还有宁波府其他的家族参与……”张善寿双眼放光地说道。
而张善喜则是低头沉思。
张培举看着他,开口问道,“善喜有什么想法?”
“叔父,若温老贼以此为借口,攻讦张家与海匪勾结……”张善喜有些担忧地说道。
“善喜,他凭什么诬陷咱们家勾结海匪?咱们家也受到了攻击,有御史罗成作证。”张善寿急切地说道。
显然,他不同意这看法。
认为这是张家的机会,王家跟张家之间的仇,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经结下了。
张家在定海发家,吴家湾的出海口原本是张家的,最终被王家联合其他家族抢了去。
“说说具体的。”张培举没有说话,而是鼓励着张善喜。
张善喜中进士数年,从翰林院编修开始做起,到现在依然是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这不是他缺少机会,而是张培举利用手中权利让他进入各部熟悉情况,建立自己的人脉。
从商人家庭出生,眼光极其独到。
“在之前,咱家本就被弹劾勾结海匪……钦差罗成到了定海,而赵嘉玉举兵谋反,定海县城各个富户都被劫财,唯独张家最后才被攻击,在关键时刻却被救了……”张善喜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都是罗成亲眼所见。
罗成的态度,将会非常重要。
“而且咱们张家跟王家本就有仇,王家满门被屠,谁能相信跟咱们没有丝毫关系?”张善喜的话,让张培举的脸色变得极其阴沉。
就连张善寿,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是温老贼以此攻讦,王家再向皇上哭诉,即使钦差罗cd没有可能帮咱们脱罪。”张善喜担忧更甚。
“王家这次不仅不会跟着温老贼攻讦,反而会帮我们说话!”张培举摇了摇头。
两人看着他,一脸不解。
“海贸的利润,几乎关系到朝廷所有人,一旦此事被揭发,朝廷银钱匮乏的情况下,会如何?”张培举问着他们。
两人茫然摇头。
“一旦皇上得知海贸的利润,定然会向这里面插手,无论是谁,都不会让皇上插手进来……此事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张培举在朝中数十年,自然清楚大臣们的尿性。
“王家的旁支可是满门被屠!”张善喜想不明白这一点。
“那是王家的旁支,如果事情闹大,让人去查此事,王家这十数年海贸的利润如何解释?原本王永光可一直是南直隶兵部尚书,手中权利……”张培举说道。
温体仁同样也是得到了消息。
他在书房内,背着手不停地来回踱步,考虑着此事他能利用的程度。
事情涉及到张家跟王家两家,甚至还能往周延儒身上烧这把火,可他反而顾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