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霆露出万分不满的表情,好像没有更荒凉的地方可以流放他,让人很遗憾。
好吧某人想帮他但是脸皮薄不愿承认,何书晏也只好服从上意,当自己是被流放。
“可以请问一下刑期吗”
总不会要他在那个小镇待到终老吧
“不长,两年而已。”
两年后
“好熟悉喔还是自己的故乡最有亲切感。”
踏上睽违两年的土地,陶安洁拨了拨发,绽开了比骄阳还炙热的笑容。
刚到美国时,她一时冲动剪短了发,加今过了两年,剪短的头发又长长了。二十六岁的她,不再有女学生的青涩,笑容与举止都透着成熟女性的妩媚风情,迷倒不少男性。
“是啊。”在她身旁推着行李车的男人,温文地笑着。
别过眼眸,陶安洁瞅着身旁的男子,还是不清楚,自己怎么又会跟这个人扯上关系呢
话说两年前,当她飞往美国,开始适应异乡的新生活时,以为永远不会再见的他突然出现在眼前时,把她吓得震惊莫名。
问他为何会到美国来,他只淡淡地说:“得罪了老总,被流放了。”
她更惊讶了,依她对元霆的了解,他不像这种没肚量的人啊。
只是看何书晏一副难过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再多问。
可见啊,即使肚量再大的男人,也会有小心眼的时候,任何男人都无法容忍有个爱慕自己妻子的男人待在自己身边。
巧的是,他正好被“流放”到维州,离她生活的城市很近,所以过去两年,他们经常碰面,褪去了爱情的外衣,他们反而能像真正的朋友一样,自然地相处。
能像这样也很好,不谈感情,就只是很好的朋友。
而今两年过去了,他们同时转调回台,何书晏说要顺道替她搬行李,他们便选在同一天回国。
“来吧我事先叫了车,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何书晏推着堆得高高的行李车,加快速度朝玻璃门外走去,一辆崭新的厢型车早已在那里等候。
他们都在美国住了两年,行李远比一般人还要多,另外有一些是用寄的,目前还在海上,当然还有带不回来的,全部捐给慈善机构或是送给需要的人了。
“来,我帮你。”
见陶安洁吃力地提着那个超重的蓝色宠物笼,何书晏立刻上前接手,轻松地把那个大旅行箱扛上车。
在美国生活了两年,他没胖多少,却变结实了,以往文弱的体格,增添了几分猛男般的肌肉,尤其只穿着短恤时胸膛更加迷人,她常瞧着偷流口水。
搬好行李,上了车,直往台北市区奔去。
陶安洁心情极好地打开窗户,让故乡熟悉的暖暖和风吹拂在脸上。
何书晏坐在她身旁,宠溺的眼神直盯着她脸上的笑容不放,但陶安洁完全没有发现。
不久,迎面拂来的暖风熏得她昏昏欲睡,归乡的行程漫长难熬,在飞机上她也没睡多久,现在爱困得很。
看出她的困倦,何书晏按着她的背,将她的小脑袋按向自己的膝盖,轻轻拍哄她。
“睡吧,到了我会叫你。”
“唔。”实在太爱困了,陶安洁想也不想地点点头,然后闭上眼,几乎是立即陷入昏睡。
开车的司机从照后镜瞧见了,笑着说:“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是啊。”
何书晏轻轻一笑,视线转向窗外绿油油的行道树与草地,心底也是无比轻松。
两年了,他们终于回来了。
第8章1
“这里是”
刚睡醒的陶安洁望着这栋郊区的透天别墅,头上飞满问号。
她以为他会先让司机送她到饭店,怎么一觉醒来,人会在这里
“我家。”他简略回答着,指挥司机帮忙把车上的行李全搬下来。
“等等等”看见他们正在搬她的行李,陶安洁急忙赶去阻止。
“我不是说了要住饭店的吗怎么把我的行李搬下车了呢”
何书晏瞧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指向行李箱最上方的猫笼,慢条斯理地问:“你认为,有哪间饭店可以让你把这种东西搬进去”
陶安洁顿时哑口无言。
她居然忘了杰克
蓝色的猫笼里,蹲坐着一只肥嘟嘟的银灰色美国短毛猫,正眯着眼打量周遭的环境,不时瞄呜鬼叫,大概是肚子饿了吵着要吃饭。
那是陶安洁在美国工作时不经意捡到的“小猫”,因为同情它孤弱无依,再加上自己独居异乡很寂寞,所以便收养了它,取名为杰克。
谁知道杰克会吃又能睡,每天有大半的时间是蹲在饲料碗前大啃干粮,其余的时间则是在呼呼大睡,等她某天警觉时,它已经吃成一只超吨位的肥猫了。
两年的相处,她与杰克早巳培养出深厚的感情,因此要回国,自然也不忘替杰克办好检疫手续,把它带回来。
可是她却忘了很重要的事猫是不能带进饭店的这下她跟一大堆行李还有一只饥饿的猫,该怎么办
“不然,请送我回台中老家吧,我会多付车资给你。”她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别傻了”
那司机张开嘴正要拒绝,何书晏已经抢先说话了。
“杰克已经饿坏了,你不怕它抓狂吗而且它旅途劳顿,短时间内只怕也禁不起长途的移动。我看你先暂时住下,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说。”
他这番话很有说服力,转头看看已经臭着脸很不爽的杰克,陶安洁无计可施,只好勉强答应。
“好吧可是我一找到房子,就要立刻搬出去。”她赶紧表明道。
“没问题,我会帮你找房子。”何书晏用他一贯的温柔嗓音承诺道。
就这样,陶安洁暂时住了下来。
晚上,因驻外两年,而手艺有所精进的何书晏,下厨煮了意大利面,饭后上了甜点,佐以冰镇过的甘甜冰酒,让她齿颊留香。
“好喝吧再喝一杯”
甜美的酒液,让陶安洁不由自主一再举高杯子,让他填满酒液,直到她不胜酒力,醉倒餐桌为止。
“安洁”何书晏放下手中几乎被喝得精光的酒瓶,柔声唤道。
没有反应很好,已经睡昏了。
唇角缓缓上扬,绽开一抹得意的笑容。
大概没有几个人想得到吧甘美好喝的冰酒,酒精浓度却挺高的,要是低估了它的后劲,贪杯喝多了,可是会后悔的。
何书晏相信,明早醒来之后,陶安洁绝对会很后悔。
非常非常后侮
他站起身,抱起满脸红咚咚的陶安洁,稳健地走进卧房里。
“叮”
暖暖的阳光,照在陶安洁脸上,她粉嫩白皙面颊上,透着不知是被阳光晒红、还是昨晚被酒精熏红的两抹红晕。
她睡醒了,缓缓睁开眼,并没有宿醉后的痛苦,只觉得浑身懒洋洋地,怎么也不想动。
这样不知赖了多久,她软绵绵地翻过身,小手碰到某具温热的躯体,她才好像被雷电击中一样,猛地跳起来。
“啊唔”她定睛一看后,急忙用小手盖住张大的嘴,制止自己放声尖叫。
裸男
她的床上,有个脱得半光的俊美裸男。
而且,那个裸男不是别人,正是与她相识四年的何书晏。
他还在昏睡中,但睡姿诱人,赤裸的胸膛大剌剌地袒露在薄毯外,而被薄毯盖住的部位,不知道有没有穿。
最可怕的是,他的胸膛上布满了数十个唇型的红色印记,一看就知道是她的杰作。同样的,红色的印记消失在薄毯边缘,底下不知道还有没有
天哪她倒抽口冷气,双眼瞪得比碗还大。
她、她、她她做了什么
误会她努力挤出僵硬的笑容,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个误会
就像当年一样,这绝对是个不太美丽的误会
“书、书书晏”她颤巍巍地叫醒疑似“受害者”的他。
“嗯”何书晏发出性感的低吟声,慵懒睁开迷人的双眼。
“书晏这是怎么回事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她急切地求证,其实她并没有犯下可怕的“罪行”对吧
“你全忘了”何书晏坐起身,脸上出现受伤的表情,薄毯稍微自腰际滑落,半点春光外泄,陶安洁涨红脸,急忙转开头。
“请问我该记得什么”她非常小心翼翼地求证。
在铁证出炉之前,她拒绝认罪。
“昨晚我们疯狂地度过一夜的事啊你好热情我完全无法抵挡你”何书晏轻叹口气,英俊的脸皮上,浮现羞赧的薄薄红晕。
喔no
陶安洁眼一翻,差点没昏厥过去。
他们果真做了而且,她还是元凶。
天哪怎么会这样才过了两年守身如玉的尼姑生活,她就有如春情泛滥的dàng fù ,趁着酒意“逞凶”,当场把他生吞活剥了
瞧瞧他胸膛上那些可怕的证据,就知道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她从不知道自己是如此“饥渴”的豪放女她羞愧得几乎要昏厥。
“对、对不起”她现在总算能够明白当年他的心情了。
除了道歉,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我是无所谓,反正我正好很享受那过程,只是”他眼一眯,非常温柔帅轻问:“你打算把我当成便利的免洗用具,用完即丢吗”
那话语虽轻,但就是莫名地透出隐隐的威胁,好像她若敢回答是,他将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没没有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肯负责了”笑容又回到他脸上。
“呃,也不是那样”她只是一个女人,又不能娶他,她要拿什么负责“只是昨晚的事,只是一时的g情作祟,不能算数的”
“嗯”冷意又回到何书晏脸上。
“原来你是在利用我,玩玩我,然后就想把我丢了”
“我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啊”真是冤枉啊
“那么请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要负责,还是不”
“我”天哪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当然会负责”
“如何负责”轻声诘问,幽幽传来。
“这”她就是不知道啊“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好。”他露齿一笑,脸上是好温柔、好温柔的表情。“你知道的,我一向无法拒绝你的要求。你慢慢想,想出来之前,先暂时住在这里。”
以往总会被感动得乱七八糟的陶安洁,这回却只觉得一阵恶寒窜过背脊。
呜呜,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啦她裹着被单,慌忙逃进浴室里。
在莲蓬头下清洗身体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晚用餐前,她涂了口红吗
在卧房里,何书晏早已擦净胸膛上的唇印,手指间正把玩着被他当成“犯罪工具”的名牌口红,脸上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真亏她居然会相信,自己做了这样夸张的事。
天底下会被他所骗的,大概也只有这个天真的傻瓜了。
啊啊,好烦喔
何书晏出门到公司去了,陶安洁暂时还休假,她坐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望着窗外满满的绿意。
杰克窝在她的腿上打盹,她则咬着指甲,烦恼自己该怎么对他“负责”。
给他钱
唔,他会气死吧
跪地求饶
他恐怕不希罕。
还是干脆嫁他
可是,他要吗
“哎哎,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她抓乱一头碍事的长发,吓得杰克喵一声起身逃走,她被这头乱发烦得要命,真想冲出去把头发理个精光算了。
都是她的错,为什么要逞一时“兽欲”,把人家给吃了呢
要是她喝醉了能安分一点,现在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了。
想了大半天,都没得出个结论,她真的已经完全想不出任何一点办法。
撑着小巧的下巴,凝望着庭院里的日光,她恍然出了神,直到汽车的刹车声传来。
她回神往门前望去,何书晏刚好打开车门下车,手里抱着一个不知装着什么的纸袋。他用长腿顶上车门,然后嘟地按下遥控锁。
她变换姿势,趴在窗前,下颚撑在手背上,迷恋的目光直追着他。
他实在是个英俊儒雅的男人。她忍不住无声地赞叹。
他迈开大步向门前走来,从上方可以看见阳光在他乌黑的发上跳动,映出天使般的光环。
他跨上阶梯、拿出钥匙开门,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说不出来的优雅。
她曾经那么爱他突然间,有个声音跳出来问她:
只是曾经吗那么现在,你不爱他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这问题的答案。
无论她爱或不爱,他们都已经分手了,是她亲口提出的,而他也答应了。
爱或不爱,都不在具有意义。但是
“我回来了。”何书晏走进家门,笑着朝她扬扬手中的纸袋。“公司附近的巧克力专卖店新开幕,所以我去买了一些回来。我记得你很喜欢巧克力对吧”
望着他的笑,陶安洁终于肯对自己承认,她想要他不管她还爱不爱他,她还渴望着他是事实。
她是成年的女性,有欲望也是正常的,她不必假装自己不渴望他温柔的拥抱。
反正他日前也没有女朋友,暂时的欲望分享,对谁都没有伤害。
她自认为合理地下了结论。
“我想到该怎么负责了。”
她舔舔突然变得干燥的唇,有些紧张地道。
何书晏放下袋子的动作一顿,挑起眉,静静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想,我们可以在一起暂时的。”她赶紧补充道。
“反正我们现在都没有合适的交往对象,但却有正常的呃,生理欲望。所以我想,在我们其中一人找到伴侣之前,可以暂时在一起。不谈感情,就只是分享彼此的呃,身体。”
何书晏没说话,动也不动,只是用一种她不曾见过的眼神,细细地打量她。
她读不出他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什么含义,只是被那打量的视线瞧得很不自在,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一个女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果然是太大胆了吧难怪他会吓得说不出话来。
唉,早知道刚才别提就好了
第8章2
沉思的目光盯着她许久,才慢吞吞地问:“你的意思是,不谈感情,就只当对方是方便好用的性伴侣”
“呃可以说是欲望分享,或是单纯的肉体往来比较好听。”她红着脸纠正他的说法。
何书晏又拿那种怪异的眼神盯着她瞧了会儿,才哼地一笑,满不在乎地说:“好啊,你要以这样的方法对我负责,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反正我是男人,这种事绝不会有人认为是男人吃亏。”
他答应了陶安洁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该难过他们往后没有心灵的交流,只有肉体的分享。
“既然这是你的善心提议,那么我们何不省下虚伪的客套,直接进入重点。”何书晏扔下为她买来的巧克力,倏然拦腰抱起她。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现在就开始肉体分享吧”
他走进房内,将她扔上那张大床,然后无情地逼近过去
“啊,糟糕,留下痕迹了”
出门前,陶安洁对着镜子抹唇膏,却看见裸露的领口间,出现了可疑的红色痕迹。
那不是蚊虫盯咬或是皮肤炎,而是在欢爱时,何书晏所留下的吮痕。
以前就算在床上,也是温柔万分的他,近来愈来愈激狂,而且老爱在她身上留下红印,让她羞得几乎不敢出门去上班。
她急忙打开蜜粉盒,抓起粉扑拼命往脖子上扑,企图遮掩那羞人的痕迹。
“真奇怪,他以前不会这样的难道男人过了三十也是如狼似虎”她不由得嘀咕抱怨。
温柔的情人,突然变成激狂的野兽,这转变还真让人难以适应。
当然,她并不讨厌就是了
“安洁,准备好了吗”
早就发动引擎等候的何书晏,开门进来催了。
“好了”那痕迹已经被粉遮去大半,她将粉扑扔回盒子里,飞快盖上盒盖。
“出发吧”
虽然说好了分享彼此的肉体,但陶安洁还是觉得两人分开住,保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会比较好,对于她的决定何书晏没说什么,依照约定陪她去找房子。
但奇怪的是,找了大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