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就这般有把握吗?我若让外面捕快,用木板将房门和窗户封死,阁下还能安然离开此地吗?”
花子虚此言一出,蹲在房梁上的那贼,听了吓了一跳:“别!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不至于如此赶尽杀绝吧!做人留一线,以后好相见嘛!”
“赶尽杀绝?做人留一线?”武松闻言冷笑一声,“阁下连盗七家富户,特意来踩乎我们兄弟,怎么不说留一线余地呢?”
这贼见自己被花子虚和武松吃的死死的,没有办法只好讨饶道:“两位英雄,是在下行事不妥,冒犯了两位虎威,我这里向两位赔罪了!”
刚才这贼还气焰嚣张,这会却可怜兮兮的讨饶,花子虚冷笑两声:“你刚才不是牛气得很吗?怎么这么快就讨饶了呢?不用着急,我们兄弟时间富余的很,正好陪你玩玩!”
“两位英雄,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我说你们不会真的要拿我去见官吧?你们这可是要我的小命啊!”这贼蹲在房梁上,朝花子虚和武松连连拱手道!
见自己目的达到,花子虚也不再废话,朝房梁上大喊一声:“既要赔罪,还请下来说话!你蹲在房梁上,小爷这么仰头看着你,脖子酸得很!”
花子虚此言一出,让他和武松都没有想到的是,蹲在房梁上那贼,竟然嘻嘻笑道:“花二哥你脖子酸,这个简单,小弟这就下来给你捏捏!”
花子虚见过自来熟的,可是像房梁上这位,刚才还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转眼就叫自己花二哥,还要下来亲手给自己按摩做马杀鸡,这态度转变的未免也有些太快了吧!花子虚和武松也算阅人无数了,可是自来熟使得如此熟稔之人,他们平生仅此一见!
这贼从房梁上下来之后,花子虚重新点亮油灯,只见这位身穿夜行衣,轻功出神入化的飞贼,竟然是一个白白净净,相貌颇为俊美的少年郎!
花子虚看这少年人年纪不大,最多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没好气的骂道:“我说你年纪轻轻的,又有一身好本领,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做飞贼,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花二哥,你这话兄弟不敢苟同!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兄弟不才,从小的志向就是做这偷儿里的状元!”
“好吧!小小年纪壮志可嘉,我竟无言以对,只能送你佩服二字!不过你这志向可真,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堪称全天下独一份!”
说着花子虚朝武松努努嘴,武松会意一笑,一把抓住少年郎手腕,拉着他稳稳当当坐在桌旁喝起酒来!
“武大哥,你做什么?”
少年郎手腕被武松制住,只觉武松那手,好似铁钳一般,任凭自己如何挣扎,就是动弹不得!
“花二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少年郎气的满面通红,瞪着花子虚等他解释!
“嘿嘿,兄弟见谅,你这一身轻功太吓人了!不把你制住,你要是想跑,我们俩可是捉不住的,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的好!你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为何偏偏来我清河县作案?”
见花子虚不相信自己,担心自己要跑,少年郎气的双眼含泪道:“亏你们还是大名鼎鼎的打虎双雄,竟然如此不讲江湖道义?我都主动下来了,你们还是不相信我?没想到我时迁刚刚踏入江湖,就被你们给骗了!你们,你们不是好人!快些抓我去见官吧,本少爷要是皱皱眉,就不是站着撒尿的爷们!”
“时迁?鼓上蚤时迁?你说你是鼓上蚤时迁?”
花子虚一听这少年人自称时迁,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连忙让武松松开此人,心说只要这人是鼓上蚤时迁,那么自己谋划的那件大事,就有九成把握了!
只是据《水浒传》所载,鼓上蚤时迁是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怎么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时迁,是个相貌俊美的白面少年呢?看来施耐庵不仅地理知识不好,眼神也有些不济,连中年男人和少年郎都分不清楚!
“小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时迁!只是小弟刚刚学艺出山,在江湖上还没有什么名号呢,花二哥你是怎么知道兄弟的?鼓上蚤?这名号倒真不错!花二哥,鼓上蚤这花名是你想出来,专门送给我的么?”
时迁到底是少年心性,刚才还大骂武松和花子虚不讲江湖道义。这会见武松松开自己,又得了个鼓上蚤的花名,高兴地眉开眼笑,简直就是没心没肺的厉害!
“兄弟你说你刚刚学艺出山,难道这飞贼,也有专人教授吗?”
“那可不是!武大哥,花二哥,你们有所不知,小弟可不是那些业余小偷!小弟在师门学艺七载,是专业的,很专业很专业的那种!”
说到这里时迁满脸骄傲之色,挺直了身板正色说道:“小弟不才,正是妙手空空门第七十三代嫡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