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心岛离北岸约有一百余丈距离,但是离南岸却只有不到五十丈远,一般而言,在淮水中行船都是从河心岛北面的水域中通过,而少有船愿意走南岸的。
所以一直以来,袁术军在河心的营寨都是通过浮桥与南岸往来,这就是乐就没有将浮桥毁去的原因。
对岸水军一举一动都被黄忠探查的一清二楚,得到河心岛的水军营寨只有一千水军防守的消息后,黄忠就知道自己渡河的时机已经到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三万大军便开始做好渡河的准备。
三更刚到,安东军大营内便开始忙碌起来,一队队士卒在微弱的火光中集结,先吃过饭然后在将领的率领下朝着河边走去,因为营地离河边还有十数里远,为了不引起河对岸的袁术军注意,所以大军都是后面的士卒拉着前面士卒的衣襟,然后每隔十数步的距离才点一支火把。
而早在天黑以后不久,藏在新息城外清水河内的数十条艨冲战船就已经悄悄的顺流而下,抵达了淮水当中,然后再悄悄的行驶到河心岛北面的芦苇荡中藏了起来。
四更时分,终于有零星的火把出现在淮水北岸,河心岛的水军营地内,值守的士卒看到这一幕却没有示警,因为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每天晚上都能够看到不时有零星火光出现在北岸,但是用不了多久,火光都会消失,所以值夜的士卒都以为是对岸的豫州军晚上也在巡视河道,害怕自家大军会趁夜渡河。
这种现象出现了一段时间后,值守的士卒也就见怪不怪了,他们知道,用不了半个时辰,那些火光就会消失。果然,到了四更末,火光消失,淮水北岸再一次陷入了黑暗当中。
在他们视野之外的黑暗中,数名将领在亲卫的护卫下,仔细的观察着黑暗中淮水中间的袁术军水军营寨。
“周将军,情况怎么样?”黑暗中,一个中年将领的声音响起,正是黄忠的声音。
旁边的另一将领道:“黄将军,放心吧,这一次末将带来的是我横江营和怒涛营中最为精锐的两千士卒,其中大半是我从荆州带来的老水寇,这几天的时间,某已经悄悄的凫水上岛去探查过两次,都没有被袁术军发现。”
说话的正中皇甫超博的属下水军将领周泰,为了这一次渡河,不仅黄忠统领的是安东军精锐,就连周泰也亲自率领两千水军精锐负责渡河控制袁术军水军和浮桥。
黄忠又道:“只是我军舰船太少,如果一次渡河兵力太少,可抵挡得住袁术军反扑?还有就是船少,大军如何渡河?”
周泰嘿嘿一笑,道:“黄将军放心,袁术军水军营寨中有大量运兵船,我等只需要控制往水寨和浮桥即可,只需要一个时辰,便可有数千大军渡河,哪怕是乐就从驮国县城赶来也没有用了。”
“而且,刚刚出发的第一轮艨冲战船中,我已经让几艘都携带了大缆绳,只需要占领水寨,便可以利用缆绳和木筏先行渡一部分士卒上岛,然后一边用舰船渡河,一边架设浮桥。”
又等了片刻,还是没有发现对面的岛上有动静传来,黄忠正准备开口询问时,突然从河中间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水鸟叫声,周泰一听,大喜道:“成了,小兔崽子很已经登上小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