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我和豹子单纯地成立基金,东一耙、西一耙地帮助病人,要高明的多;石川交给她经营,看来是明智的。
“大夫,援助的事不用,赶紧给我父亲手术吧,我这就去交钱。”长舒一口气,我立刻去了缴费大厅。
那次的手术很顺利,父亲昏迷,只是因为脑瘤压迫了血管和神经;术后他又昏迷了四天,到第五天中午才醒来。
三婶儿嫁给父亲以后,也相当尽职尽责;父亲躺在床上不能动,都是她给端屎端niào;我撸着袖子要来,三婶还推着我说:你一个大老板,怎么能干这样的活儿?我跟你爸爸是老伴,老来为伴,就是干这个的。
我很感动三婶的话,跟一个人相扶到老,是多么一件庆幸而幸福的事啊?!
可是我的伴儿没了,我更不敢奢望地去幻想,我和蒋姐老了以后的样子。
父亲醒来后的jīng神状态还不错,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问,所以对蒋姐的事,只字未提。
后来父亲又在医院,康复治疗了一个多月;直到身体彻底没大碍了,我才把他接回了家里。
回家后,我没敢立即离开,而是一直守在父亲身边,陪他说话聊天,干一点儿家里的杂事。
时间转眼到了中秋节,我还专门带父亲到市里,买了几斤好月饼;他说给我妈上坟,就要买最好的。
下午回到家里,父亲折了纸钱,带着月饼,又从商店里拿了挂鞭炮和白酒;我扛着竹竿,爷俩神情肃穆地去了北山,我们王家的坟地。
路上我给父亲递了支烟,一边抽一边看着周围问:爸,这周围的项目,怎么都停下来了?咱们村,不是说要拆迁吗?
父亲深吸着烟,摇头一笑说:又不让开发了,说是国家搞什么绿sè发展,政策变了;咱们村去年还搞了个什么非物质遗产,已经被定为“民俗村”了。
听到这话,我微微松了口气;我们这个历史悠久的村子,若真是被推了,那的确是莫大的人文损失。
上坡来到母亲坟前,父亲先烧了纸、上了贡,又让我扛着杆子放了挂鞭炮;父亲在坟前鞠躬,我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后来我们爷俩,就坐在旁边的地上抽烟,父亲还开了酒,捏着酒杯自饮自酌。
“玲玲的事,你就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他把酒咽下去,最终还是问了这话。
“玲玲她……”我抿着嘴,也抓起旁边的酒瓶,狠狠往肚子里guàn了一口;接着把烟点燃,就那么沉默地抽着。
最后我们父子俩,谁都没有说话;他眼神迷离地望着远处,似是在追忆母亲;而我则含着泪,看着父亲孤独的背影,感觉像极了我自己。
那瓶白酒,被我和父亲一人一半,喝了个一干二净;傍晚时分,彩sè的霞光洒向大地,把整个村子和田野,照耀的格外迷人。
天sè渐冷,我起身刚要叫父亲回家,可在回眸的一瞬间,我竟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两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