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务员的枪法被杨福临亲自调教过,不是准头,而是那份心狠手黑。第一枪打的后腰,第二枪打右胳膊,接下来的五颗子弹分别报废了双腿、左胳膊和双手。
“肖参谋长,不好意思,赵司令的安排!”报务员一边换弹夹一边说道:“有人检举你黑师里的钱,还有什么话要留么?”
“赵司令比我狠,我认栽!”肖士贵一连挨了六枪,疼的声音都在打颤。
报务员长出一口气,不是是师里安排参谋长杀人灭口就好:“为点钱就对自己人下杀手,值得么?”
“两百七十万美元,换成大洋得一百卡车,三辈子也花不完,娇妻美妾、锦衣玉食,干什么不比提着脑袋打仗强?我民国十七年从军,打了十来年,同营同连的弟兄死了不下两三千,为什么我不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凭什么我就得看着人家发财……”肖士贵絮絮叨叨,声音越来越低。
报务员把肖士贵反绑上双手扔进一个空房间,然后又把装着钱的背包拎进密室,这才腾出手来给家里发电报。等到家里的回电到了,他才心满意足开始收拾住处。一帮子弟兄还在饭桌旁,总不能就那么躺着,要是让赵司令看到,非拿大耳刮子抽自己不可。
要干的活太多,电报员关上大门一直忙到半夜,用水冲干净了屋里屋外的血迹,又把弟兄们扛回宿舍里,甚至还从门口捡回了那几颗子弹壳。真累啊!估么着家里人最快也得晚上才能到,他决定坐下来歇一会,这一次让日本人损失的钱足够武装四五个师,感觉真好……
报务员没能看到接应的人,等赵诚带着老虎等人赶到时,尸首都已经硬了。呕吐并没有能清除干净酒里的毒素,只是发作的晚了些。
按照报务员汇报的情况,弟兄们很快找到了装钱的口袋,那是用八条人命换回来的,虽说是难得的胜利,可赵诚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喜悦。把自己关在屋里,喝了一夜的酒。之前一场战斗死伤几百上千的弟兄也没这样过,因为这次是被自己人在身后捅了刀子。那些闭不上眼的弟兄肯定心有不甘,憋屈啊!
按说自己对肖士贵不薄,同甘共苦也好、宽以待人也罢,南京撤退时自己断后、安庆撤退时自己没丢下袍泽、马垱防御战时自己还和大家一起参加的防御战。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