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程两个多小时,最后白芷睡了过去,但只睡了十几二十分钟,就到了,被徐宴唤醒。
睡意惺忪下车,刚走了没两步,脸和脖子被一股冬风吹来,瞬间冻清醒。
围巾落在车上了。
她转身想回车里找,就看到徐宴绕过车前,朝她走来,手里拿着她的围巾。
剩两步距离时,白芷伸手想接过,但徐宴直直上前一步,给她围好、整理。
白芷微微僵硬着。
这件事,其实徐宴做过百遍以上,她也习以为常。所以现在觉得欠妥,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
他昨晚已经有被她的态度伤到,说出那句:我觉得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白芷听了,心尖是泛酸的。
任何朋友,隔了时间和距离还有新友情,都会变得疏远。但她和徐宴不该这样。
白芷略微不自然的让他照顾完,徐宴返回车上拿行李,走进了酒店。
在前台登记入住时,才现徐妈妈单位的两张券是给夫妻情侣用的,只提供一间套房。
白芷想另外订个单间。
结果,虽然还没到节假日,但冬天一直是温泉旺季,特别12月和1月,放假前后,每个普通周末都塞满了组织团建的公司,还有自驾方便的周边城市的人,就是为了避开圣诞元旦,不用人挤人受罪。
所以前台说,只有一些档次比较高的套房了,她学生模样的小姑娘,一个人住,不太划算,问要不要再想想。
白芷觉得这事得坚持。她现金没带够,准备手机支付,却现手机不见了。
不在身上,不在包里,她急了,拖着行李箱走到大堂的一个角落里,打开来翻了翻,也没有。
“阿宴,你看到我手机了吗?你用你的给我打个电话吧。”
徐宴拿出手机拨了她号码,白芷静下来听了一会儿,没铃声,又翻了一遍,“不可能没带呀,我充电器都带了。”
“会不会落车上了。”徐宴说。
白芷拧眉想了想。坐车时,手机没响过消息提醒,她也就很听爸妈的话没去玩——她本来就不怎么依赖手机,以前去上课都懒得带,扔寝室里。
于是就一直在陪开车的徐宴聊天,甚至都没拿出来过,所以应该不可能落车里的。
但没办法,还是回车上找了。没有。
来回一趟,几乎可以确定是忘在家里了。
徐宴安慰她明天早点回去。要是想玩手机,他的给她用。
白芷点了点头,但不可能用他的手机。万一他有急事也要用,她手忙脚乱清除痕迹会很麻烦。
而她瞒着陈老师出来,也就不能用任何人的号码,包括酒店的座机告诉他她手机不在身边…很难解释啊……只能失联一天了。
回到前台,白芷想让徐宴帮她先垫付房费,但被徐宴语气很轻淡的拒绝了,说没必要,他方才问了,套房卧室是可以关门的,床给她,他睡客厅的沙。
白芷不敢再说什么,因为她现徐宴眼神已经很凉淡了。
也是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刚刚她没带手机而急得团团转,虽然真正原因是不能联系陈流,但徐宴不知道啊,他肯定是以为她是不能订房才着急——反应这么大,到底是有多提防他?
可他什么都没说,陪着她来回的找手机、给建议。
白芷哪还好意思再提这事……
明亮堂皇的电梯里,空气压抑,白芷屏着息,过了没多久也似乎很久,再次呼吸时,她拉住了徐宴。
“阿宴,如果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能帮我保密吗?而且也要答应我不能问太多。”
她想坦白了,坦白为什么和他不能再像以前。
可她怕他会告诉她爸妈,也怕他追问那人是谁。
徐宴脸都没转过来,侧对着她的修长身形很挺拔,却给人感觉在冷硬绷着。
白芷迟迟等不到他的回答,便忍不住先求原谅:“阿宴,我其实就是……”
“叮咚——”楼层抵达,电梯门打开,她稍微停顿了下,再想接着说,忽然被徐宴牵起了手走出去。
干燥的掌心透着的温度,柔和的裹着她的。
白芷愣了下,忽然就笑了。
她肩膀挤着他胳膊推着走,两个人走得东倒西歪。
“不生气了喔?真的不生气了喔?”说着探前了小脑袋看他脸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