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然后他再消失。
但一切的变化都抵不上他人心的变化。
他发现,他舍不得让言喻一个人出现在婚礼上,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受人嘲讽。
于是他最终还是出现在了婚礼现场。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言喻消失了,原本设想好的言喻被抛弃、被嘲笑,体会失去的感觉,全都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有愤怒、有冷意,也有绝望。
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把言喻困在家里或者揉进他的身体里,让她再也跑不了。
关于婚礼会遇到的所有情况,他从来都没想过,最后的情况会是小星星会丢了,而这个机会还是他提供的,如果不是他非要今天先送她去机场,如果不是他今天不好好珍惜婚礼的机会……小星星怎么会被人劫走?!
更何况,那个劫走小星星的人还是法斯宾德!
愧疚和后悔像是cháo水,没过了陆衍的头顶。
他几乎要窒息,呼吸不能。
都是他的错,就连法斯宾德都是他招来的,是他为了给夏夏报仇,没有留后路而彻底得罪的人。
他忘了自己还有软肋。
陆衍眼底yīn翳,眼眸深沉晦暗,黑得浓稠,几乎看不见任何的光,情绪也复杂得令人难以捉摸。
一路疾驰到了东渡码头,他远远就看到了穿着黑sè西服的秦让将穿着婚纱的言喻搂进了怀中,而言喻也乖乖地趴在了他的xiōng口,没有任何的反抗。
她在无声地落泪。
陆衍绷紧了两颊的线条,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气,他熄火下车,快步地走了过去,握住了言喻的手臂,将她拽入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言喻知道是陆衍,她心里的火苗早已经燎原,在看到陆衍的那一瞬间,到达了最高值。
她想也不想地,咬住牙根,挥足力气,将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了陆衍的脸上,响亮的巴掌声格外刺耳。
陆衍的脸上几乎是立时浮现出了红痕。
言喻终于崩溃,眼前模糊,眼泪成了线条。
琥珀sè的瞳仁是冰冷的。
“陆衍!这下你高兴了吧,法斯宾德在玩我们,他根本就不在东渡码头!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他了,甚至不知道,她在哪里?”言喻语tiáo是冰冷的,“是你连累了小星星,是你要帮许颖夏出头,是你帮她在国外找房子,是你承包了她的后半生,就连她给你戴绿帽的前男友,你都要帮她一并解决。许颖夏舒服了,你就是她的冤大头,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你也舒服了,英雄救美,多好啊,救的还是你一直喜欢的人。”
言喻的语tiáo尖锐了几分:“可是,替你承受这一切后果的人却是小星星,多么不公平。”
陆衍绷紧了chún角,薄chún没有一丝的弧度,漆黑的眼底沉了又沉。
他的手指用尽全力地攥着。
秦让拧着眉头看他,眼角眉梢都是讥讽的意味。
东渡码头的空气中都是浓郁的鱼腥气,当言喻赶到了这里的时候,却怎么也没看到法斯宾德的身影,更没有小星星了。
她不停地给法斯宾德打电话,明明打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冷冽的风呼啸而过,guàn进了言喻的身体里,她身上只有薄薄的婚纱,早已经冻得手脚发麻,连血液都快冻僵了一般。
秦让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黑sè长外套,给言喻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