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一出生就要背负着狗杂种的骂名。”
每一句话,都像是利剑一般,刺透了她的心脏。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她不能不为孩子着想。孕期原本不可以想太多,言喻一直在给自己心理暗示,但全无用处,她被关在了别墅里,压抑着情绪,偏偏许颖夏几乎每天都会出现,换着法子地羞辱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言喻无法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崩溃,她压抑,又见不到小星星,也见不到外面的南北,再健康的心理都会崩塌,更不用说,她曾经早已经过崩溃过一次的心。
她在关押期间,想过很多很多的结局,比如她一辈子都被关押着,比如她和陆衍将就着过了一辈子,比如她成了陆衍的禁.脔,但她从没有想过,她的孩子会被周韵引产掉。
地狱也不过如此。
那时的周韵就像是发了疯一样,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狰狞着面孔,突然冲进了她的房间里,将手里的报纸砸向了她,声音尖锐地吼道:“言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阿衍不在家,你却给他四处戴绿帽,一个程辞不够,现在又来了一个秦让,没有男人你会死是不是?”
言喻颤抖着和,看到了漫天洒落的报纸上刊登的都是她和秦让的照片,不用看她都会知道,报纸上会用多么难听的词语来描述她。
这还只是开始,周韵不相信小星星是陆衍的孩子,更不相信她肚子的会是陆衍的孩子,她先是私自带着小星星去做了详细的dna鉴定,后来,挺着大肚子的言喻也被拽到了医院里,周韵让医生抽取了羊水做鉴定。
她不知道鉴定结果,哪里出了差错,她再次见到的周韵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狰狞可怕。
她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让人拖拽着言喻就去了医院,在医院里,等待着言喻就是冷冰冰的器械,冷然的医生,和刺鼻的药水味。
周韵只说了一句话:“打掉她肚子里的这个野种,我们陆家不能留下野种。”
言喻根本躲不了这么多人的围击,她被严严实实地按在了手术台上,所有人都不顾她的求饶,不顾她的挣扎,她一遍一遍地告诉周韵,这是陆衍的孩子,不是别人的孩子。
可是,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
所有人就像是流水线的工具一样无情又冰冷,冷着一张脸,按压着她,她疼得眼前发黑,全身抽搐,眼前模糊,记忆断层。
那时候,她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她以为自己挨不过去,她听到了周韵毫无温度地决定让她继续引产,她听到了许颖夏幸灾乐祸地说——你肚子里不是阿衍的孩子,阿衍也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
言喻想,或许,那时候支撑着她挨过的动力,就是她对陆衍的恨意。
她不想恨陆衍的,但那些恨却无法掩盖,也无法消灭。
是啊,在她怀孕的时候,陆衍看似对她关心,看似对她温柔,给她提供了房子、美食和佣人,可也是他,毫无顾忌地就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置于危险之中。
如果不是他囚禁了她,如果不是他不在身边,如果不是他的妈妈,如果不是他的前女友,那么,她的孩子就不会死,就会平平安安地长大。
言喻想着,眼眶不自觉地就发热泛红了。
如果他还在,会比陆疏木大一些,比陆疏木高一些……
言喻不敢再想下去,她咬紧了下chún,深呼吸,整个人都有些情绪崩溃,她用力,挣脱了陆衍的怀抱。
陆衍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听到言喻的回答,他再次沉声地问了一遍:“言喻,说话,你当年有那么不想要那个孩子,不想生下我的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