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他属于非正常情况出生的?
刚刚陆疏木,是不是叫他妈妈了?
她当年,的确没看到那个被引产出来的男婴,后来,也不知道男婴去了哪里……她哪里曾想过,被引产下来的孩子,还能存活……
她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指甲陷入了rou里。
一阵阵刺痛,才能让她清醒,xiōng口的疼痛,已经快让她不能呼吸了。
“言喻!”陆衍看到怀中的言喻还要挣扎着从他怀抱中离开,他压抑了许久的火气,终于没忍住,爆发了出来。
他的黑眸凝结着浓重的冰霜,视线仿佛要将言喻搅碎了一般。
“你知道不知道,刚刚那种情况,只要我晚来一点点,你现在就要躺在医……”他收住了还未说完的话,吞咽进了嗓子眼,喉结上下滚动着,气得xiōng口起伏着,声音也是充满了冷气的沉峻。
他现在回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心脏还是会疼得让他几乎直不起腰来,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来,如果他没能及时地拽回她,现在的画面又会有多么可怕……他连想都不敢想,失去她,他会怎么样……
陆衍的后背都是濡湿的,他手背因为用力,青筋突兀bào起。
言喻像是没听到陆衍的吼声一样,她拽了拽陆衍的袖子,忽然抬起眼皮,琥珀sè的瞳仁里,倒影着的只有一个陆衍。
她颤抖着声音,盯着陆衍:“陆衍,陆疏木,是不是我的孩子?”
这短短的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才从她的嗓子眼中,挤了出来。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陆衍,陆衍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湛黑的眸子依旧是深渊古井,毫无波动,他的眉目仍旧覆盖着重重雪影,没有一丝温度。
他淡淡地盯着她,盯到她都快怀疑她自己这个可笑的猜想。
陆衍菲薄的chún,扬起了浅浅的弧度,噙着讥讽和冷漠,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冰刀:“你想太多了,言喻。”
言喻指甲掐入掌心中,骨节泛白,她眸子冰冷,如han光利剑:“陆衍,你别骗我!”
陆衍嗤笑:“你觉得,他哪里长得像你?他有妈妈,他的妈妈就是时嘉然。”
言喻xiōng口宛若钝刀磨损,但她不相信刚刚是自己出现幻觉,刚刚陆疏木明明叫她妈妈了,她qiáng迫自己冷静思考,她想qiáng迫让躁动的神经不再跳跃。
栏杆里的陆疏木忽然道:“爸爸,你流血了!”
陆衍声音平静:“没事。”
言喻闻言,抬眸,陆衍的脸上没有什么伤痕,但她想起,他刚刚被她压在了身后,又重重地砸落在了地板上,惯性和摩擦,足够让他吃一壶了。
陆疏木着急地提醒道:“爸爸后脑勺流血了。”
言喻环在陆衍脖子上的手,轻轻地碰触了下他的后脑勺,她的手指,一碰到后脑勺,就已经濡湿了,她颤抖着手指,瞳眸瑟缩,看到了指尖上,猩红的血。
触目惊心。
她抿紧了下chún,眸光怔然地和陆衍的视线,在空气中对上了。
陆衍眼底han意凛冽,比冬日的冷风,还要让人瑟缩,他的嗓音很低,低得仿佛是从喉骨中溢出:“我没事,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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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轻声道:“你流血了。”她忽然有些慌乱,陆衍后脑勺的伤口似乎越来越大,流的血也似乎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