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有心计也好。
这样的巧合,正好解决了她的犹豫,她原本就在考虑要不要在陆衍的面前揭发许颖夏的部分面目,但又有说不出的原因,一直让她纠结着……
她没转身去看陆衍的反应,能感受到的就只有满室的寂静,如死掉了一样的寂静,而陆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又再次地播放了录音笔里言喻和许颖夏的那段不长不短的对话。
谁也没有出声,打破这一室凝滞的寂静。
言喻情不自禁地轻轻扇动着睫毛,然后,过了许久,她听到了陆衍关掉录音笔的按钮声,紧接着就是陆衍如同浸在深潭han冰之中的嗓音:“你偷偷录下来,是专门要给我听的么?”
这一句话,如同利剑,直直地刺中了言喻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心脏很疼,xiōng口也很疼,她掌心冒出了冷汗,有些濡湿,她没动,只是缓缓地扬起了chún,噙着深深浅浅的讽刺。
陆衍的第一反应果然还是质疑她的初衷,而不是追究这件事的真相。
言喻xiōng口一直悬着的石头,沉沉地落了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震得她耳朵轰鸣。
她想,她犹豫着要不要将录音笔递给陆衍,恐怕就是因为她内心深处比谁都清楚,陆衍根本不会站在她这边,他是个聪明人,应该早就清楚了许颖夏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好姑娘,但他愿意自己欺骗自己,甚至牺牲一切去维护许颖夏表面的纯洁。
言喻xiōng口起伏了下,她深呼吸,慢慢地转过身,手撑在了身后,从床上坐了起来,掀了掀眼皮,抬眸看着陆衍。
她率先看到的是陆衍的下颔和菲薄的chún,几乎是直线的chún,薄成了这样,透着浓郁的薄情,他的chún刚刚才吻了她,现在就成了两片凌厉的刀,刮着她的心。
言喻微笑着,淡淡地道:“陆衍,如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我是个律师,我习惯录音,录音是个好东西,比如现在,我就可以用你手上的录音,找到伤害南北的幕后凶手,还可以用这个录音,让警察去逮捕许颖夏。”
那小小的录音笔,在陆衍的掌心中,看起来格外脆弱,像是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拧断了一样。
言喻面无表情:“把录音笔还给我,这是我的。”
陆衍垂下了头,额前的碎发跟着散落了下来,他身上还穿着黑sè的睡衣,显得散乱颓靡,那双隐藏在了黑发之中的眼眸,透着暗黑。
他喉结滚动,修长的手指上骨节泛着苍白,骨节突兀,嗓音低哑得似是从喉骨缝隙里挤出:“你知道夏夏不是真正的许颖夏,是什么意思?”
言喻缓缓地勾起了冷笑,她听到了这个问题,对陆衍唯一残存的温热都消散了,她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床,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心里嘲讽自己,她真是有病,明明把垃圾丈夫变成了前夫,时隔三年,又傻不拉几地捡了回来,昨晚甚至还对垃圾产生了些许温存的好感。
她看都没看陆衍,从陆衍的身边路过,抓起床尾上挂着的衣服,就要进更衣室换衣服。
在再次从陆衍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腕骨,男人的力道一点点加大,言喻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腕骨要被捏碎成了粉末一样。
言喻用劲,想要挣脱开来,却只换来男人越发禁锢的手掌。
她背脊挺直,眉目染上了han气,她咬牙,仍旧继续用力,她皮肤娇嫩,就这样挣扎了几下,手腕上的皮肤就火辣辣的疼,似是已经破皮了。
若是平时的她,根本不会以这样伤害自己的方法来摆脱陆衍,可是现在的她,表面就算再平静,内心也充满了怒意,怒意之余,更多的是说不出的对陆衍的失望,那种失望充斥着她的身心,一瞬间差点就让她鼻尖一酸,眼泪滚落。
陆衍还是不肯松开她,反倒一用力,将言喻拽到了自己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