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清晨,就在大家等待森忠政作出决断时,一名小姓却慌慌张张地向林秀忠等人报告了森忠政的死讯。
“小人跟往常一样,准时来到主公寝室外面,等待伺候主公用膳,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开门,负责为主公更衣的侍女也说今晨主公怎么喊也不回应,这才觉得有些不妙,吾等推开门一看,就见到主公倒在了血泊之中,桌上还有一封书信,小人不敢窥探,特来请诸位大人前去。”小姓毕恭毕敬地描绘着自己的经历。
得此消息,林秀忠等人立即赶往森忠政的寝室。确如小姓所言,森忠政趴在书案上,鲜血将他的胸口染红,并顺着衣裳浸染了周边一大片地方,这景象让家臣们惊慌不已。
林秀忠来到森忠政的遗体旁,小心翼翼地拿起放在书案一角的书信,稍作浏览,便将书信递给了其他家臣。
“主公还是没有想开啊。”忠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其他家臣看完信也不禁附和道:“昨晚已说的很清楚了,本家和稻叶家都是织田氏旧臣,郡上八幡城开城后没人因此受到责难,本家又怎会被中纳言区别对待呢?主公这么做实在是不值得。”
“你们说错了,”林秀忠听完立即提醒道:“主公信中所说的担心被责难,并非是指被岐阜中纳言为难,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众人心中不解:“除了城外的中纳言,主公还担心什么?”
林秀忠往殿外望了望,低声地说了一句:“当然是远在会津的右府殿下。”
“右府?!”众人似有所悟道:“吾等都知道中纳言此番四面出击,确实是受到右府的指示,可你为何觉得右府一定会为难本家?”
“很简单,因为苗木城的那位河尻肥前守殿下。”林秀忠直截了当地说道:“本家是织田旧臣,中纳言自是不会太过为难,可右府就不一定了。据我所知,河尻秀长早早便亲近右府,此番出征会津更是被任命为美浓众的总大将,由此可见右府对他的重视。而本家与河尻氏的矛盾众人皆知,若是肥前守得势,吾等能得到右府的宽恕么?”
“照你这么说,在吾等与内府暗中联系之时,河尻家却把宝押在了右府身上?”
“没错,对于我们这些小大名来说,这似乎是改变命运的少有几种方式了,特别是在这种两雄相争的局面下,能做的也只有选边站了,就当做是一场豪赌吧,谁胜谁负,皆怨不得别人。如今看来,主公是认定自己赌输了,用自己的死换取右府日后对本家的怜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