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西和保姆对单明泽有意无意的指责之中,单明泽稍微猜到了一点端倪,好像是因为西西家经常丢东西,而且自己花女朋友钱的事情,也被他们家的保姆知道了,所以态度才会转变得如此之快。
保姆把单明泽当成了吃软饭和偷窃的无耻之徒,这件事,无论单明泽如何澄清,西西和保姆都不相信他。
好事发生的几率总是很小,而坏事,要么不发生,一发生就几桩一起来。至少单明泽是这样认为的,就在西西和保姆误会他的同时,他发现西西居然有了新的男朋友。
本来,偷窃的事情她们也没有证据,单明泽如果真的只是贪恋西西家里那点钱的话,他完全可以甩手走人,分手就分手,以后也不是找不到有钱的女朋友了。可是,那个时候单明泽已经真心实意的爱上了西西,不愿意失去她。
大着胆子跟踪了好几次之后,单明泽也没有发现西西新交的男朋友是谁?反而自己让西西拆穿了好几次,导致两个人的关系更差。
以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西西家那桩凶杀案之前发生的。凶杀案发生的当天,好像是魔鬼在捉弄单明泽一样,他莫名其妙来到西西家,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当时两个人面临分手,单明泽本来是想将西西以前给他的家门钥匙还回去的,顺便找西西再好好谈一谈。
可他进入西西家里的时候,就发现邻居太太瘫软在客厅地板上,腹部还被人砍了一刀。单明泽还没有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西西回来了,当时,邻居太太的意识还算清醒,她没有说单明泽就是凶手,而是在两个人的帮助下报了警。
西西自然非常怀疑单明泽,单明泽对她的解释根本就没有被相信。受害者在报完警之后还没有死亡,因为是在西西家里,又没有证据指认是单明泽杀了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单明泽到达西西家的时候,被人看到,时间上与西西回家不过相差了五分钟左右而已,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单明泽动手杀人的几率很小。
单明泽低下头,他看着西西的脸庞思考着,谢云蒙竟然能毫无保留地和眼前这对夫妇说出心里的想法,那就证明他对这对夫妇抱有绝对的信任感。为什么呢?难道杂货店老板夫妇以前就和警员们认识?或者说,他们也与某些事情有关。
到现在为止,杂货店老板夫妇的真实姓名,不仅谢云蒙和颜慕恒没有提起过,就连他们自己也三缄其口,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单明泽很想问,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与其提问,还不如等他们自己说出来。案件真相大白的时候,所有人的身份都会被揭穿,这一点单明泽深信不疑,就算是警方要保护的证人,逮住凶手确定安全之后,再说出真实身份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要是现在自己急吼吼的想要弄明白所有事情,反而会引起刑警的怀疑。单明泽知道,如果西西不能改口的话,自己身上的杀人嫌疑你就不能洗脱。他一直在斟酌,刑警到底对自己有多少信任度?
不是说他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而是目前房子里加入了恽夜遥这个能让刑警言听计从的侦探,就让单明泽有些琢磨不透了。
所有的思绪都只是瞬间在脑海中掠过,单明泽继续问道:“那么尸体呢?搬到哪里去了?”
“唉!说起那具尸体,还真是可怜,下半身几乎被切断了,”杂货店老板叹着气说:“刑警处理他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脸上身上全都已经腐烂,身体下面锻炼的地方还连带着内脏,这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我去看见谢警官把尸体带向厨房后面去了,至于后来是怎么处理?我就不知道了,谢警官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提起。”
“那你说尸体被扔在冰天雪地之中?就算是过了几天,也不应该腐烂很严重吧?”单明泽揣测着。
他的这个说法也得到了杂货店老板的认同,老板说:“确实如此,这是我看到的时候,尸体几乎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尤其是脖子下面,我觉得有可能哦,他是在腐烂之后,才那是用手扔到雪地里去的。而且当时尸体的脸部以窗户玻璃死死冻结在一起,每一寸腐烂的皮肉想全都结了冰,凶手在这种房子外面浇了整整一夜的水……”
可是老板娘的一句话让他看向自己按揉的地方,同时,一个更大的问题呈现在三个人眼前。
“单先生,小姑娘的腿怎么颤抖得这么厉害?”
杂货店老板娘因为紧挨西西躺着,两个人共用床上的被褥,所以她能感受到小姑娘每一丝细微的动作。昏迷中的西西反应很不自然,尤其是腹部以下,老板娘是过来人,所以她赶紧提醒单明泽检查一下。
单明泽将西西腹部处的衣服和被褥掀开一点点,看了一眼说:“没什么啊!可能是因为寒冷的后遗症吧,西西一直在颤抖,我也感受到了。”
“不是那种普通的颤抖,好像……是因为疼痛,老公,你还记得当年我的情况吗?”老板娘突然问了一句两个男人听不懂的话。
杂货店老板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当年什么情况?”
“就是我临产的时候,在医院小隔间里面,我说肚子疼得厉害,但你不以为然,还让我听医生的话再等等,就是那件事。你还记得吗?”
“那件事怎么了?”
“哎呀!老公你真的是个木鱼脑袋,那时候我的反应就同西西现在差不多,我感觉两条腿上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是那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抽搐,好像连骨头都在抖动一样的疼痛。我告诉你,你不是还不信吗?后来进了产房一看,才知道危险,立刻把我送进了刨妇产病房。”
“那你是说……西西现在……”杂货店老板和单明泽终于有些明白了,单明泽把被褥缺口掀大一点,再次观察西西的腹部,除了剧烈起伏还有湿乎乎的感觉之外,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只能惊疑地看着老板娘,等她继续说下去。
“西西一开始送到我们这里来,我就一直在怀疑,小姑娘总是捂着腹部,样子很不自然,我几次问她,她都以腹部有伤口推脱了,我看到过她腹部那条伤口,很深,所以我也就放弃了其它的想法。但是现在这种状况,我想如果我的猜测正确,小姑娘很有可能要坏事!”
“号吧,接下来一个问题是问其他人的,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在三楼最后一个房间里,我和小遥看到过日记中描述的那台座钟,已经不走了,不过看上去并没有报废。”
“你想问哪方面的看法,是关于钟表?还是关于曼曼或者女主人的?”连帆反问,他的位置现在在文曼曼斜对面,可以看到斗篷遮掩下的脸庞。
没等颜慕恒回答,陆浩宇直接说:“时间的话,我认同婆婆的看法,不是安泽的女儿讨厌钟表,而是安泽本人,我觉得安泽能在这种地方建造房子,本身就说明他已经是一个疯子了。疯子做事总是不可理喻,所以我推测不出理由来。要说到曼曼,她一来就同婆婆吵架,自己奇怪的行为一点都没有解释,我认为她是在刻意回避。”
“文曼曼,我不接受反驳,所以你最好闭嘴听我讲完。”陆浩宇对着想要发作的文曼曼说,看着文曼曼不得不闭上嘴巴,才继续往下讲:“既然曼曼刻意回避,那我就来替她说一说。练舞蹈的人身体都非常柔软,如果楼梯间里的墙洞可以拉大一点的话,文曼曼也许就可以钻进去了。”
颜慕恒说:“可是,陆先生,你不要忘了,在曼曼朝墙洞里面看之前,秦先生用手拉过墙洞边缘,当时他整个身体都挂在墙边,墙洞没有任何可以再次打开的迹象,如果里面的机关能够承载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那曼曼又怎么能轻易拉开呢?”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侦探,是你问了,我才说出想法的,你让我具体解释,我怎么可能解释得通,这些得你们自己去研究吧!“陆浩宇觉得颜慕恒又不是刑警,凭什么一副调查者的样子来询问他们,老刑警不是说过吗,他也是嫌疑人之一,所以现在自己回答问题,那是给足了他面子。
颜慕恒看得出陆浩宇的心思,这家伙是找茬最多的一个,颜慕恒不想跟他争辩,所以闭上嘴巴,继续听他讲下去。前面的柳桥蒲一只手还是藏在背后,他的手指偶尔敲着颜慕恒的膝盖,用只有他们可以懂的方法提醒颜慕恒自己的观察结果。在这里我要啰嗦一句,故事情节发展到现在,出现了很多‘小于’,我们也可以看出,于泽和于恰这两兄弟与诡谲屋的渊源颇深。这些来自于不同人口中的‘小于’,有的可能是指他们自己,有点可能是指他们的后代。
总之,在这里归类一下:第一,厨娘婆婆口中的小于刚刚才提到过,是指与她相爱的小工人,也就是现在的管家先生,两个人的年龄相差了十几岁,婆婆的说法不太能让人信服。
第二就是eteal和颜慕恒口中曾经提到的小于,这个小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情节中了,因为相关永恒之心的章节比较少,他们所指的有可能是另一个自己,因为两个人都是拥有双重人格的男孩,也就是某个人口中的蓝色‘明珠’。
第三就是唐美雅身边的于恰,这个人是如何被关在诡谲屋底下岩洞里的,是谁绑架了他,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如果唐美雅说说的过去全部都是事实,那么于恰据对是个好人。但是在之后的叙述中,15年前曾经有一个与于恰相似的人在岩石地洞中活动过。这个人参与藏匿尸体,并同当时的中年女人一起策划了火灾。
最后就是厨娘婆婆的儿子,他叫于恒,听名字的话,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伪装的颜慕恒,为什么颜慕恒要在诡谲屋中伪装,不露出真面目,也许他不想让自己参与调查的事让母亲知道?我们暂且不管这些,问题是厨娘到底有没有一个儿子,怖怖和其他人知道真相吗?还有,5年前的中年女人无论怎么想,也只有厨娘能够与之重合。那么厨娘是好是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