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这烙饼我不要了......”
那十三四岁的少女、听刘化云一下就叫出她的身份,顿面色大变,连故意装作憨厚的声调,也变成了尖厉的女声;
她说了一句,转身就要逃离而去,却被刘化云示意下的卢峰,上前一步将其拦了下来。
“小妹妹,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我真的是想帮你!”
刘化云骚骚一笑,将摊主妇人、递来的一个油脂包裹,拿到了她面前说道。
“公子,求你帮帮怜儿,救救我爹......”
少女被卢峰拦下后,先是面色惨变,后又在刘化云递来、大包肉饼和水时,突然眼圈泛红的、跪在他身前哀求道。
哎呀我去,难道是哥看走眼了不成,这不是叛逆少女离家出走,而是另有隐情。
心中腹诽的同时,刘化云急忙伸手、将她拉起来道:
“怜儿是吧,这里不是讲话之所,你随我离开此地、再慢慢说来不迟!
那个,你还是唤我刘大哥、或者大哥好了,公子啥的,我真不太习惯!”
“多谢刘大哥,”名唤怜儿的小女乞丐,摸了一把眼角的泪痕,点头应诺道......
片刻后,街边一成衣铺内,洗去风尘、换了一身青色裙衫的徐怜儿,带着一个挂着丝巾的斗笠,跟随在刘化云身后,迈步走上了马车。
此刻,刘化云和卢峰眼中,都有难以遏制的愤怒,一旁少女儿斗笠下的眼角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原来,徐怜儿乃是开封府尹、徐赟的女儿,这次流民事件,就跟豫、鲁提督汪翰,贪墨赈灾银两有关;
不愿与之同流合污的府尹徐赟,被其巧立罪名、抓入了大牢,而被抄没的徐家,只有徐怜儿一人逃离出来,同时还有那本、令汪翰寝食不安的账本。
徐怜儿本想去京城告御状,怎奈通往河北的道路都被封锁,她又被提督汪翰通报为、越狱在逃的女囚,在豫鲁两地对她通缉。
没办法,她只好混在流民中躲避,流浪了一个多月、才好不容易来到济南。
一心救父的徐怜儿,本想在城中要些银两吃食,然后渡河赴京去告御状,可巧遇到了、途经此地的他们。
灾民安置救助的事情,刘化云暂时无能为力,但将徐怜儿带入京城,想办法让其告状申冤,他还是义不容辞的。
“大哥,谢谢你肯帮怜儿,”马车内,徐怜儿轻轻说了一声,便又趴在货箱上、抽泣了起来。
哎~~~,没办法现在就随她、去开封救父的刘化云,也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拍着她的肩头以示安慰。
马车在四人沉默中,离开济南城,快速向北面的渡口而去。
这年月虽没有、横跨黄河两岸的渡桥,但却有能摆渡车马过河的大船;
只不过,由于此处黄河跨度十几里宽,船老大要价定是不菲,刘化云的豪华马车、来到济南北面的渡口时,刚好有一只大船在招揽客人。
“公子,您来的正好,我蔡家渡船,乃是今日前往黄河北岸的、最后一条渡船;
看您如此阔气,想必也不在乎那、十两八两的银子,这样吧,只要十七两,我和弟兄们就送您,和您的车马过去......”
摆渡的四旬汉子,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刘化云后,立刻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大叔,银两不是问题,但您要保证我们、车马货品的安全!”
刘化云淡淡一笑,示意卢峰拿出了十七两白银、递给面前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