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科学的理解,古代的冶炼技术并不发达,所以一把剑保存了两千多年,存留至今,就算是完好无损,估计也只能当做文物,看看而已。
它是没有办法拿来,与人真刀真枪拼斗的。
秦国当时能够一统六合,有一个很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冶铁技术,比青铜技术要强。
然而岁月在这把太阿剑之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记,当瞧见它如同切嫩豆腐一样,将那树干粗壮的柏树切断之时,我就知道,这玩意已经跟科学上的东西截然不同了,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子。
一剑下去之后,马一岙缓缓地摸着那剑身上面的花纹。
因为在淤泥之中太久,这繁复的花纹之中,又隐藏着许多泥垢,他缓缓摩挲着,如同抚摸情人的肌肤,那剑身轻轻颤抖,仿佛十分高兴,还发出了轻微的蜂鸣来。
两情相悦?
我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词语来,而随后我瞧见马一岙将那剑身在断开的柏树缺口处,用那树汁清洗着污浊的剑身,一点一点地擦拭着。
而随着他的缓慢动作,那剑身之上的青气,越发明显,青蒙蒙的,一大团,剑身的本体,反而隐没了去。
这剑,给人的感觉很强啊。
小狗和我在旁边看着,好一会儿之后,小狗不解地说道:“禁制,是什么?”
马一岙说道:“此剑乃诸侯之剑,一出现之后,天生就会自动择主,并且有着极强的灵性,后来落于秦皇之手,虽然秦皇贵为千古一帝,万民臣服,但此剑却从不卑躬屈膝,并不愿臣服,反抗激烈,而秦皇为了让自己能够佩戴上此剑,必然是请了高人,在剑上动手脚,将其力量压制住,层层堆叠,一直到最后能够将其佩戴为止……”
小狗所受,一直都是世家教育,所以一下子就懂了,说也就是说,这剑的力量,被抑制住了?
马一岙笑了,说当然,要不然你以为它会这般轻易就被我折服?我可没有什么王霸之气。也正因为如此,阴差阳错,方才落到了我的手上来,这就是机缘。秦朝有许多的大方士,不管是徐福,还是卢生、韩终、侯生,个个都是当时豪杰,一览众生小的顶尖学者,做这种事情,并不算什么——我刚才感受了一下,在我的理解范围之内,这把剑,至少加了九层禁制。
我对于这把剑的历史并不关心,更关心实际的东西,赶忙问道:“你可以解开这些禁制么?”
马一岙沉吟一番,然后说道:“以我现在对于剑道的理解,能够解开一到两层,不过这个是需要时间打磨的,并非一蹴而就;至于后面的禁制,是否能够打开,更多的就已经不再是我的个人能力,而是全凭机缘了。”
我说解开禁制的好处在哪里?是不是真的能够跟传说中的一样,一把剑,就能够团灭一支jūn_duì ?
马一岙笑了,说这个……传说就是传说,我没办法确定这事,但可以肯定的,是每解开一层,剑上面的力量,也会强大许多,至于具体的功效,还得解开之后,方才能够知晓。
说罢,他已然将那剑给擦拭得干干净净,随后挥剑在了那柏树之上,唰唰唰几剑,做了一个有些简陋的柏树剑鞘,将其收起之后,递给了我。
他说你帮我收起了吧,这东西还是比较敏感的,这几日先放你这里,免得碰到什么牛鬼蛇神。
我点头,说好。
聊过了太阿剑,我们收拾了一下小树林中的痕迹,随后朝着高研班的集训营地走去。
这是一处位于金城郊区的教学楼,以前是半个军事禁地,后来军转民的时候空了下来,这会儿正好被天机处给利用上,用来当做第二届全国修行者高级研修班的集训营地。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来自全国各地、一百一十名学员,将会在这里度过最开始的适应时间,随后转战西凉漠北,继续培训。
营地门口安排得有岗哨,是正规的武警,我们上前,说明了来意,战士示意我们去门口不远处的接待亭报到。
我们去了接待亭,走到跟前,才发现这一回的培训老师,与一期一模一样——班主任谭老师,后勤保障赵老师,两人正在这里接待。
瞧见他们,我和马一岙十分亲切,走上前去,与其打招呼。
谭老师和赵老师瞧见我和马一岙前来报到,也十分高兴,简单寒暄之后,谭老师对旁边的学员说道:“看到没,这就是第一期的优秀学员之一,侯漠、马一岙同学,这一年多来,你们应该听说过他们的名字吧?”
旁边报到的同学一脸崇拜地看着我们,不断点头,说嗯嗯,听说了呢,大名鼎鼎,如雷贯耳,没想到在这儿能够见到两位学长。
赵老师笑了,说他们是过来当教官的。
打发走了报到学员,谭老师对我们说道:“听说你们在地方上出了点儿小岔子,还以为你们赶不过来了呢?”
马一岙笑了笑,说都是些小事,而且419办的名头一拿出来,人家还挺给面子的,不但放了人,还派车将我们给送过来了。
谭老师说我们419办的牌子还真不管用,是上面的领导找到他们这儿的公安厅协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