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绽放的索红花在摇曳的烛光下,像一只只瞪圆的眼睛。
苏琉婉开心的跑向梳妆台,痴迷的摸着梳妆台上上索红花花纹。对庄闲余说:“闲余,你看,这里的花纹好漂亮,好特别。”说完还掏出手机对着梳妆台这里拍拍,那里拍拍。
庄闲余只觉得整个房间的氛围诡异极了,并没有觉得像眼睛一样的索红花雕花哪里漂亮,当然在女朋友面前,他理智的咽下了这些话,违心的说:“是啊,好漂亮啊,如果你喜欢,下次再带你来。”
苏琉婉开心的放下手机,扑进庄闲余怀中狠狠亲了他一口,就带着洗漱用品去洗漱了。
庄闲余摸了摸着苏琉婉亲过的脸颊,想着苏琉婉特意只要了一个房间,不由自主的傻笑了一下。
谈了这么久恋爱,两人最多亲亲小嘴,牵牵小手,感觉今夜可以进一步发展,庄闲余一跃而起,也掏出洗漱用品去洗漱了。
飞快的洗漱完毕,庄闲余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间。
苏琉婉已经躺在了床上,昏暗的烛光下隔着暗红色的蚊帐,苏琉婉本应清纯精致的面容,此时显得异常妖异美艳,长长睫毛拨动庄闲余的心跳。
仿佛山中的精魅,专门下山来迷惑男人的。
看到庄闲余走进来便傻傻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苏琉婉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傻闲余,你在看什么,还不快吹了灯来睡觉了。”
苏琉婉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庄闲余乱七八糟的想法,吹熄了灯,将珠子和系统放在了隔壁房间,便向床上走去。
黑暗中,苏琉婉感到庄闲余的呼吸越来越近,紧张的她抓起被子,心脏疯狂的跳动起来。
庄闲余也好不到哪去,手心全是汗,紧张的抓着被子,一下子钻进被子中。手臂一抬便感到一阵冰冷柔软。
“呀。”苏琉婉娇嗔一声,使劲往里挪了挪,颤抖着声音软绵绵的说:“我,我还没准备好那个。听慕雅说客房没有装电灯,我一个人睡害怕,所以只要了一个客房。”
庄闲余心里感到一阵失落,心道,只怕今晚一整夜都要睡不着了。
苏琉婉好像也很紧张,不停的翻着身,身体还不时还碰到庄闲余的身体,可怜的庄闲余浑身滚烫,一动也不敢动。
庄闲余失落的叹了口气,去隔壁房间又抱了一床被子过来,若是睡一个被窝,估计他一整夜都不用睡了。
渡过了心跳加速的前半夜,两人很快进去了梦想。
睡梦中庄闲余感到颈后吹过阵阵凉气,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只见梳妆台前坐着一个长发女人。
庄闲余瞬间惊醒,向身边摸去,苏琉婉已经不在床上了。
庄闲余小心的向梳妆台前的女人看去,只见那个女人正拿着一把血红色雕着索红花的木梳慢慢的梳理着垂落在腰间的黑色长发。
庄闲余慢慢的站起身,在镜子中看到女人的脸,正是本应睡在他身边的苏琉婉,只是不知何时画上了浓浓的诡异妆容。
妖娆的眼线向上挑着,涂成猩红色的嘴唇,脸颊上还有两坨血红。
只见她紧闭着双眼,好像还在睡梦中一样。
拿着木梳的手别扭的翘起兰花指,将血红色的木梳插在头发上顶端,轻轻的向下梳去,猩红的樱桃小口中还轻轻掐着嗓子,用戏子般的诡异腔调
念着:“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
正是古代女人嫁人时唱的祝福词,此时由闭着眼睛的苏琉婉说出来,在庄闲余看开却显得无比诡异,听的他浑身发冷,鸡皮疙瘩也一点点的冒出。
庄闲余小心翼翼的靠近苏琉婉,只见苏琉婉睡前换上的睡衣正滑落在她的脚边,身上则穿着古时的大红色嫁衣,而且是用纸糊成嫁衣,每当她抬起手臂,纸嫁衣就发出沙沙的响声。
庄闲余小声的叫着苏琉婉的名字,苏琉婉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梳着头,嘴角还挂着诡异而僵硬的笑容。
房门在无风的情况下自己打开。
庄闲余咬破食指中指抹在自己双眼之上,并没有在房中看到什么鬼怪的接近,也没在房中感到有怨气和煞气之类的邪祟。
又拿出一张驱邪符,念出咒语贴在苏琉婉身上,只见符纸刚贴在苏琉婉颈后,便滑了下去。
“不是附身?”庄闲余皱着眉小声道。
苏琉婉忽然站起身来,露出一双绣着索红花的绣花鞋。迈着小碎步,僵硬的拿起桌上的红布盖在自己头上。又迈着小碎步,向门外走去。
听说强制唤醒一名梦游状态的人,有可能会导致梦游者变白痴、休克,甚至突发心脏病。所以庄闲余不敢贸然唤醒苏琉婉。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忽然窗外传来了鞭炮的响声。
苏琉婉顺着鞭炮声走去,庄闲余担心的跟在苏琉婉身后。
寂静的夜间,巨大鞭炮声显得无比刺耳,奇怪的是整个村庄没有一个人听到,所有的房门都关的严严实实,没有吵醒任何人。仿佛这是一个没有人居住的村庄。
跟着苏琉婉走到了鞭炮声的源头,只见八个纸人抬着一顶纸糊的花轿静静的伫立在村长家门前。八个纸人,全都脸色惨白,一双向上挑的丹凤眼下是两坨圆圆的红晕,还有猩红的樱桃小嘴。
花轿后面是一支看不到尽头的纸人婚嫁队,纸人们面无表情的敲锣打鼓,刺耳的唢呐声刺破夜空。
苏琉婉迈着小碎步,轻轻的向花轿走去。花轿的纸帘自己掀开,苏琉婉慢慢坐了进去。
庄闲余心烦意乱,又不敢贸然唤醒苏琉婉,只能跟着纸人队伍向黑暗中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