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走到他身边,像是早有准备一般,把张知县架了下去。
之后,在会场内的官员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王洛又开口了。
“可惜啊,他这种优秀,用的不是地方。他把心中的敌意啊,都用到我们自己人身上了。”
“这很可悲,可以说,没有比这更可悲的地方了。”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屏幕上便放映出了一些新的视频:
一些外国的士兵,手持武器,排着整齐的队列在前进,在他们对面,许多留着辫子的士兵纷纷逃走。之后,镜头转到侧方,许多上面写着‘福寿膏’的箱子正在燃烧。
然后,镜头开始快速推进。一张张条约依次被盖上大印,一箱箱的白银、黄金,被面带谀笑,留着长辫子的人交给那些手持枪械,金发碧眼的人。
在他们这样交易的背后,一些农民挥舞着锄头,在那里辛苦耕耘;一些年轻的、面容清秀的人,在那里读着腐烂的、蛆虫乱爬的书籍;一些脑满肠肥的商人,在一些手持十字架的人面前点头哈腰、卑躬屈膝。
镜头骤然停下,而王洛再次开口了。
“我知道,张知县只是打前站的,某些人,还准备了别的手段来干扰这次聚会。”
“他们怕嘛,如果大家认清了真正的敌人,统一了认识,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他们还怎么仗势欺人、作威作福?还怎么保住现有的地位?”
“对这些人,我希望他们能做到的只有一点:尽快认清错误。”
“我们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彼此,从来不在内部,从来都是外人!”
“那些敌人,几百年前就来抢劫我们!而到今天为止,我们也没有给予他们任何的回报!倒是有很多人,现在还像几百年前一样,想当他们的仆人呢!”
“有人听我这么说,就在那里不以为然。说什么‘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和平与发展才是主流’。我告诉你们,这话谁最喜欢听?外部的那些罪犯!”
“他们犯了罪,抢劫了我们,当然就喜欢‘过去的都过去了!’强盗抢劫完了,年老体衰了,一天比一天弱了,他不呼吁和平谁呼吁和平?这就叫‘强则四处劫掠,弱则呼吁和平!’”
听到王洛这么说,周围响起一片笑声。
王洛环视了他们一圈,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有人听到我这么说,就会开始讲歪理了。说什么:‘那要不要把几千年前的仇也都报了啊,那也是强盗的子孙啊’这一类的屁话。”
“在这里,我要提出一个大原则:弱者,没有资格去原谅冒犯过自己的人。”
“原谅这种事呢,要么是犯错的人已经用行动---而非语言,表达出了充分的歉意;要么是被侵犯者已经强大到可以完全蔑视犯错者的地步了。”
“只有在这两种情况下,原谅才是可行的---而如果被侵犯者还很弱,而犯错者很强。那么,原谅,就会在犯错者的心中产生这样的一系列印象:‘怯懦’、‘畏惧’、‘下贱’。”
“而在条件不具备的情况下,胡乱去‘原谅’那些曾经冒犯过我们的人,就相当于鼓励他们来继续冒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