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一边是希望和野心,一边是不满和打压,这些互相矛盾的东西汇集起来,化作对那些人的敌意,以及对我的好感和支持。”
“虽然我没有行动,但也没有遭遇失败或者出乖露丑,宰辅的身份就在那里---这个职位,可以作为旗帜,来团结和凝聚他们,让他们在心态上有所依靠。”
“团结起来,有共同利益和共同纲领,达成默契和共识的文官---这种力量到底有多可怕?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吧。”
汉弗拉点点头。“这个我有所了解。”
“无论对您的敌人,还是对您来说,他们都一样可怕。”
王洛:“对,不过短期内,他们是盟友。”
“我刚进京城的时候,这个群体还处在萌芽中,只是几个人的聚会,一群朋友交流时的试探。如果那时候我贸然行动了,会被轻松拿下,而他们也就会四散了。”
“但是,只要我坚持住,只要职位在那里,他们就会觉得安全。从而不停的发展和扩大自己的队伍。然后,其中某些人有了机会,就会从一切可能的地方,给我们的对手找麻烦、添乱。”
汉弗拉:“不是帮我们,而是给我们的敌人添乱。”
王洛:“当然,帮忙很辛苦,又要担风险,添乱多容易?多简单?多省力气?就算被抓到了,也有的是理由可以解释。”
“等到我邀请各地的知县进京,其中的某些人开始四处攀谈,逐渐在某些事情上达成共识的时候,这个集团就慢慢开始成型了。”
汉弗拉:“您邀请过秘书们...但没有邀请他们所有的人。”
王洛:“当然,我又不知道他们都是谁。”
“不过,他们有方式来确认彼此的态度。那些愿意支持我的文官,就算没能来参加我的宴会,但聚会时的方式,就改成了让各自的妻子,或者承认地位的情人来做饭;喝的酒,也改成了我宴会时的酒。”
汉弗拉:“他们虽然这么做了,但好像对二锅头评价不高。”
王洛:“能达成默契、共识,也就足够了。以后再酿点儿好酒,也起名叫二锅头,有什么难的?”
“那几个人,郑少爷、金少爷、钱校长,以为他们是在和我对抗?根本就大错特错了!”
“他们是在和这种团结起来的群体无意识对抗,是在和达成共识、并且不停扩大的现代文官集团对抗,是在和整个群体最积极、最有才能、最有野心,因而精力也最为旺盛的一个集团对抗!”
“很多没有立场、随大流的人,都能隐隐约约的察觉这种趋势。当刚开始察觉的时候,他们会不再支持这些少爷、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会敷衍、拖延。而再发展一段时间之后,只要这些少爷稍微犯点儿错,很多人就会更倾向于我们,会试图落井下石,从那些少爷的失败中获得利益。”
汉弗拉:“这就是我们苦撑一段时间后,突然获得胜利的原因...要不要了解一下他们都做了什么?”
王洛:“有什么必要?”
“有些支持我们的文官,做了很多顺便的、力所能及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我们没必要清楚。”
“需要的话,他们可以自己来说---只要他们敢,只要他们能拿出证据,我就会按照贡献给他们相应的机会和奖赏----如果他们承担的起对手可能痛恨和报复,没什么不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