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专卖对于藩库的收入是肯定会有增长的,但是对于陈凯长久以来的布局却是会造成巨大的损害的,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得不偿失。这个道理,王江能够意识到,陈凯自然也不差。
抛开了这个问题,其余的,诸如鱼课之流受到人口锐减的影响较大,王江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茶课之流的经济作物,以及由此而生的商税,在粤海商业同盟的刺激之下,近年来倒是出现了很大的增长,尤其是在顺德县,那里的丝绸产业交纳的大量商税已经让王江能够乐得多吃下两口干饭了。
二人聊了许久,王江才离开。只是,这期间,他们二人对于市舶收入却始终是避而不谈的,极有默契。
其实,这一点他们早已是心照不宣了。至于原因,很简单,郑氏集团的牌饷在闽粤两省的存在使得市舶收入已经到了哪怕适当收取都会影响到海贸热情的份上。而这份热情,更是直接影响着郑氏集团的收入和大军的军饷。
这个难题,陈凯和王江在面对,福建的卢若腾同样免不了。郑氏集团在实际上已经代替这两省收取了市舶税,这在崇祯朝郑芝龙作大时就已经开始了。而从用途上说的话,起码郑成功收了牌饷是用来养兵和收复失地的,总比用来收买官员和待价而沽要强,而且强上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想想,这世上大概没有比抢和骗来得更赚钱的买卖了吧?”
躺在床上,眼睛却没有闭上,而是空洞洞的看着轻纱。陈凯如是说着,郑惜缘不由得瞪大了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继而便是噗嗤一笑:“亏得夫君还是个文官,若是武将,大概这时候已经动手了吧。”
动不动去做,这更多的还是在于实际情况。陈凯闻言亦是一笑,只是笑过之后,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决,佛山那边需要后续的大量资金支持,而资金方面,广东仍旧需要正常运转,所以藩库能够给予的也仅仅是启动资金。
局势的发展以及所造成的影响出乎了他的预料,使得计划开始赶不上变化了。陈凯重新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此时,这一切无不是看在郑惜缘的眼里。她是素来要做一个合格的贤内助的,因为她很清楚她的夫君是一个能力卓绝之人。而在这一点上,她自问也从来没有因为家事让陈凯操心过。除了最开始的婚事,但那也并非是她的问题。
眼见于此,郑惜缘稍加思量了一二,旋即便对陈凯言道:“夫君,妾身听说粤海商业同盟中有一些会员在筹划经营票号的事情……”
郑惜缘幽幽的道出这话来,本就是存着为陈凯分忧的心思。结果,只此一言,陈凯腾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旋即转过头看向已经吓了一跳的枕边人,俯下身子,直接就是一口印在了樱唇之上,直吻得她几乎不能呼吸了。
“娘子可是给了出了一个好主意啊!”大声赞颂,紧接着陈凯便转而问道:“他们打算怎么做?”
突如其来的激吻让郑惜缘一时间有了些大脑缺氧的状况,所幸,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陈凯这样吓到了,飞快的便缓过了劲儿来:“他们……据说他们是打算照着其他票号那样做,发银票、开飞票,收取费用……”
票号在这时已经存在了,提供的也多是类似的金融服务,比之后世自是不能相比,但也极大的方便了需要相关服务的客户。
郑惜缘如是说着,陈凯那边听过之后却是大摇其头,对此表现得很不满意:“不行不行,这样要哪辈子才赚到大钱啊,事情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