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属下亲卫也都看得目驰神选,有亲卫恨声道:“主公,可恨吾等武艺不济,若是上前围攻,只恐乱了三位校尉阵势,使那锦帆贼有机反噬!”
孙策嘿嘿一笑,一指看得眉飞色舞的祢爷:“你们武艺不及徐盛等将,不知比那贱舌之奴如何?”
几个亲卫互视一眼,都是嘿嘿狞笑,顿时几个亲卫翻身上马,各举刀枪,往祢爷身前杀去。
祢爷一见,不由大怒,扬声大叫:“江东群鼠果然是一群鼠辈!人多欺负人少吗?”说罢将羽扇往天上一指:“锦帆群侠何在?”
卧槽终于轮到我们登场了吗?
几百埋伏在四下各处、探着头看自家大当家大战威风、还要拼命咬着舌头忍住叫好冲动的锦帆众,听见祢爷这句话,无不热泪盈眶,齐齐发一声喊,从藏身之处跃出,冲向场内,将甘宁、孙策等人,统统围在圈内。
祢爷策马上前两步,羽扇轻挥,微笑道:“孙伯符,你不会以为我和你一般无智吧?祢爷行走江湖只靠三件事:够狠,义气,兄弟多!来啊,你不是要比人多吗?”
孙策缓缓转过视线,只见这伙锦帆贼虽然普遍不高大,但各个筋肉凸显,满脸好战之气,知道是罕见的精锐,不由暗自神伤,苦笑道:“不像我孙策纵横天下,竟然死在此处!”
见敌人忽然冲出来一大群,合战甘宁的三将也是大惊失色,三人施一个颜色,同时大喝,狂攻一招,甘宁眉目一肃,刀迎链砸,稳稳接了下来。那三将却趁此机会,同时退后,围在孙策周围,一个个面沉若水,准备死战到底。
孙策此刻受伤已是颇重,但依然咬牙推开亲卫,接过自己的霸王枪,翻身上马,高声道:“诸君皆一时之英杰,为追随孙某而困于此地,诸君高情,孙某无以为报,唯有率先冲阵,为诸君开路!诸君若能得脱,当善保吾幼弟孙权!吾弟才华胜吾十倍,当使诸君无卞喜抱玉之叹!”这是交代后事了。
这话一说完,诸将人人落泪,陈武嘶声叫道:“主公,吾等口中称你主公,心中实视你为兄长!使主公受辱于宵小,吾等战将之耻也!当今天下大乱,以主公之雄才,当有荡清海内之英姿,岂能殁于此处?武虽不才,愿为主公奋死冲杀!”
吕蒙、徐盛皆虎目含泪,同时高吼:“陈武若战死,我当为前驱!”
甘宁收起铁链,大刀一摆,冷笑道:“一群手下败将,何足言勇?”
祢爷亦不爽道:“江东群鼠,六不霸王,也配自诩忠义!天下破落如此,生民颠沛流离,皆是你这般野心家为图一家一姓之荣惹出的罪过!祢某今日便收了你性命,使天下少一个害人的奸雄!”
孙策等皆怒目而视,忽然山道上马蹄铿锵,似有无数铁骑袭来,一个雷霆般的吼声蓦然炸响:“谁敢伤我主公?东海太史慈来也!”
卧勒个槽!祢爷心中一震,这家伙怎么来了?东海太史慈,三国顶级虎将,论武艺绝不在甘宁之下,而且他比甘宁大了十余岁,经验技巧多半在此刻的甘宁之上!
心中念头电转,祢爷低低问道:“斩了这伙人需要多久?”甘宁看了一眼满脸不屈的江东诸将,用更低的声音回到:“甘某此刻力气已衰,就算兄弟们一起上,没一炷香的功夫也办不成。”
祢爷羽扇摇了几下,忽然哈哈大笑:“孙策,你这六不霸王,运气倒是好过你老爹!太史慈当世之英,祢劳资看在他面上放你一马,你若是从此洗心革面便罢,若还是这般不知忠孝为何物,某誓诛你孙氏满门!”
山道之上骑兵施展不便,真要豁出这几百锦帆,太史慈纵勇,也保不住孙策的性命。
但是此前和甘静聊天时祢爷便知,他们兄妹对这八百兄弟真心视若手足,若是折损的狠了,无论甘宁或者甘静,都必将伤心无比。
“所谓慈不掌兵,看来我还真是没什么做野心家的天赋呢。”祢爷心下自嘲,一挥扇子,带着锦帆众从另一边退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