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听!你听听!汉则,汉则,若是江南口音来念,岂不就是汉贼嘛?”
“......这,共主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那就不这么叫了!不这么叫了!我就是一介武夫,才疏学浅,起不得什么好名字!还是你们来起吧!”
言玉轻咳几声,继而淡淡一笑道:“大家都不必忌讳,但说无妨,今日若能起出好名字来,也算是首功一件......”
“共主!依我看,我们现在既是要光复大汉,必是要以武力征战四方的,所以大将军三个字更是少不得,只是前面的名头要叫得响亮才好。我记得昔年时,隐帝曾说过,河西吉拔氏一直是为大汉的楚才之地,其氏族中共出了三十五个文官,四十六个武将,诚乃满门忠义,一颗赤胆,精忠报国,又在那城破之时,不甘屈辱,全家两百余口皆悬梁自尽,所以一直被汉人称之为忠君爱国的典范,后世赤水先生曾撰文表其功绩,更称其为汉魂!依我看,先生今日之举动,必将扫清六合,匡扶大汉,实为汉魂之精髓也,不如这称谓中吉拔二字必不可少,就叫做吉拔大将军!这样名正才能言顺,振臂一呼,四方群起响应,方可早日荡平逆党啊!”一老山主,背着双手,继而阴阳顿挫地说着,却是话音未落,直引得一众玄衣默默起来,像是想起昔年事,纷纷垂泪,伤感之人不在少数。
“是啊!是啊!”
“我觉得王山主此言在理,每当想起河西吉拔氏,我只恨当时不能与逆贼同归于尽,此诚为我大汉之国魂啊!”
“是啊!是啊!再说,我等本就是拥戴着轻语小殿下来做事情,如果更能在共主的名头上加上一个吉拔的名号,我想当年的许多旧部也都会纷纷响应,这样也可以壮大我们的实力啊......”玄衣们兴兴地喊着。
言玉坐在宝座上轻咳几声,听着老山主的提议差些没背过气去,却是直接否定又怕伤了众人的家国情怀,虽然表面上十分淡然,心下怎能不急。继而沉吟了半晌之后才柔声道:“我觉得,诸位说的实是在理,而且这个名字嘛......也是响亮,只不过有一点,若是如此来叫,恐对复国不利啊!”
言玉说着又站起身来,紧着眉头,一脸认真地来回踱步道:“大家试想,若将我称为......咳咳......吉拔大将军,那么汉魂汉气势必能所向披靡,在战场上无往不利,可如果打着吉拔氏的名号为大汉复国可就有问题了......臣为君复国,不是不可以,但试问国复之后呢,别人会说这是吉拔氏披荆斩棘重新打下的江山,汉室倒是轻巧,落了个实惠,到那时人人眼中只知有吉拔氏,而不知有汉室......岂不可笑!”言玉的话音一落,殿内随即寂寂起来。
言玉缓身一坐,又道:“不如这样,我先自起个名字。如果大家觉得好,我们就用,若不好,我们再议。俗话说风从龙云从虎,风云际会,龙腾虎啸,为大汉复国这等大事如果没有一点龙虎之气,怕也是行不通的,但龙字我自是当不起的,虎则不同,有一句话我十分可意,借我三千虎贲,复我浩荡中华,这名字嘛......不如就叫做虎贲中郎将!”
言玉话音一落,众人先是有些躁动,继而议论了一刻后,纷纷跪倒在地,山呼起来。
言玉见状悠然一笑,又道:“而我们在云苍山驻守也只是暂时的,日后也不可再叫什么云苍军,玄衣军,别人听起来和山贼流寇又有什么区别。你们之前的名号西山健锐营虽是不错,可比起虎贲二字来却又差了些气势,不如jūn_duì 的名字也改叫虎贲营!山主一律称为副将,魁首则称为......参将!这样级别清晰,便于调度管理,军旅之风气也焕然一新!不知可否!”言玉在台上兴兴地说着,又迎来了一阵赞叹不提,却是匆匆瞥过一眼白轻语,看她亦是一脸兴兴地和着众人,像是对这位新上任的中郎将,一派清晰的办事条理也是十分可意,于是又转声道。
“哦!对了!昨日我与轻语小殿下已经完婚,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日后在这营中也尽可唤她一声......夫人,我们的婚礼虽是十分简陋,可也是拜过天地,入过......呵呵......洞房的,就差了喝喜酒这个环节,依我看,这是重点,倒反而不能省略,恰逢今日大家齐聚,索性摆开几杯薄酒,与诸位一醉方休!也不失为一件快事啊!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刚才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却听言玉如此来说,心下不禁为之一动,殿内即刻热闹了起来。毕竟小殿下的婚事一直是个老大难问题,现在不但择了良婿,完了婚配,且仅从今日的情形来看,这良婿也应是个有本事的主儿,虽然带兵出征这等事在老一辈人看来还不太成熟,确是之前答应好的成亲即出征又岂能反悔,于是纷纷堆着笑脸,拱着手,先朝言玉一拜,又朝轻语拜去,深深地唤了一声“夫人!”